沈淮书此刻的脑子不是很灵光,就连眼睛也是花的,根本分不清现在的状况。只想什么就说什么道:“我想给陛下赔罪”
魏少安神情一怔,道:“给朕赔什么罪啊?”
沈淮书想了想道:“对,是赔罪。你是一个好的君王。仁爱百姓,且有雄才大略。是我之前不该那样对你,也不该视人命如草芥。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陛下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勇敢地去做,我绝不会阻拦,也不会再像昨日一般那样对你。我给你赔罪,你原谅我可好?”
“原谅你吗?”看着沈淮书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有呆萌的样子。魏少安突然有点想笑。
但话说到这种程度,摊开说也无妨。毕竟此刻就算说掰了,大不了真如陈礼说的那般,给他一刀就完事了。
所以魏少安眸子突然一沉,独属于帝王的龙威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他在他的面前仿佛变了一个人,沉声道:“沈淮书,且不说你对朕做过了什么,就你所做的那些残害百姓的,滥杀无辜的事,又岂是说原谅就能原谅得了的。你把人给杀后再道歉,你觉得有用吗?”
这话说完,魏少安已经做好了沈淮书会暴跳如雷的准备,但他等了一会。却见沈淮书起身红着眼道:“但那些都不是我做的。自我来到这之后,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有什么错?你们一个个都想要我死。我有什么错?”
他委屈巴巴地喊完,就把小皇帝身前的碗跟筷子都抢了过去,一边吃一边开始掉眼泪,哽咽道:“不给你吃了,饿死你。让你说我,你们都不是好人,都欺负我”
他委屈得不得了,眼泪滴滴答答地掉在碗里,揉了揉鼻子,继续吃。一边吃一边抽泣。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穿到这里来受罪,他想回家,想念自己的父母,想念自己两米的大床,还有智能手机跟那些狐朋狗友。
所以他讨厌这个冷冰冰的地方。
魏少安却彻底地蒙了。被他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还有之前从不曾出现过的行为给弄得活像见了鬼。
他本能地回头去看门外的小陈跟郑总管。却见他二人,一个一脸木讷,一个一脸惊悚的表情。
魏少安很想问:他是谁?他现在在哪?此刻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地究竟是谁?
但他见惯了沈淮书的手段,当下也不敢松懈,摆手让小陈拿了一瓶药进来,递给正在伤怀的沈淮书道:“蜜水,喝了就把苦都忘了”
沈淮书揉了揉眼道:“小皇帝,你想毒死我?”
魏少安冷笑了笑道:“对,朕就是想毒死你。你喝还是不喝。或者朕叫人给你灌……”
他话还未说完,瓶子就被抢走了。
沈淮书一仰头把那瓶软金散直接喝进了肚子里。打了个饱嗝后扔了瓶子道:“老子不陪你们玩了。老子要回中国”
魏少安本不想扶他,但还是在他即将倒下的时候皱着眉头顺势扶了他一下,冷笑道:“中国?沈淮书,你是想谋权篡位后改年号为中国,还是又想攻打哪个国家了?”
随之叫人将他扛进了轿子里。
路上小陈十分不解道:“陛下,为何不给他一瓶毒药,直接毒死他得了”
魏少安坐在轿子里揉了揉额头:“之前很难找到机会杀他,所以每一次机会都千载难逢。但如今不一样了。朕夺回兵权指日可待。想杀他的机会以后多了去,所以朕觉得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地死。一会把他给朕带到寝殿里去,朕今日也要他尝尝什么叫屈辱”
……
沈淮书则东倒西歪地躺在轿子的另一端,被癫得有些想吐,却觉全身无力,如处云端。
过了许久,他再睁开眼时眼前还有些模糊,他本能地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就坐到了书案前,丝毫未发现旁边还坐着另一个人。
他顺手拿起一个东西摊开凑在眼前看。
上面写的应该是近几年所闹饥荒的地区。尚未读完,一旁突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沈淮书,你若能想到如何让百姓不再挨饿。将功补过,朕可以考虑今日不动你”
“让百姓不再挨饿?”沈淮书迷迷糊糊的,也只听懂了这句话。再联合奏折上所写,似懂非懂。
心里则嘀咕着,以后可不能再喝酒了,现在处于什么情况他怕是都摸不清了。而且他酒品极差,喝完酒还有间断性失忆。上一刻还发疯发癫,下一刻可能就忘了。且不管得罪了谁,明日怕是也都记不太清了。
还记得在现代的时候没几个人愿意跟他喝酒。
他试着挣扎一下,看看能不能听听一旁人的心声,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显然一喝酒连金手指都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