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在说些什么?这不是要委身于我?不是吧!
即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不是这么做的吧。
“淮书,你不是说今晚要留宿在朕的寝殿吗?为何这般急着走?朕还没跟淮书待够呢”
这这这,纯情的眼睛,撒娇的语气是认真的吗?您可是一国之君,这么拿得起放得下真的好吗?
“淮书,以前是朕不解风情,如今朕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朕也是念着淮书的,对淮书也是爱慕的”
沈淮书看向一旁的郑总管。郑总管已快将头埋进了土里。
【哎呀,不听不听,老奴可是什么都没听到。不听不听,我们陛下无论说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大盛国的未来,只要能够除掉这个毒瘤,怎样都是值得的。我们陛下最英俊潇洒了。这些都不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发自内心的啊】
沈淮书扶额,临到此刻突然有些想笑。
他回过头,就见小皇帝紧握着手中的碗,碗里的毒药已经撒了一地,但他即便将手捏出了血色,也未将它放下。
一张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犹如红柿子一般。一双漂亮的眉眼更是隐隐发红。想来说了如此多违心的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臊得慌吧。
见沈淮书不语,只是盯着他看,小皇帝一咬牙,甜甜地叫了一声:“淮书”
【只要抓到时机,朕便以摔碗为号跟你沈淮书来个鱼死网破】
沈淮书觉得这不就是最典型的人格分裂嘛!
然后下一秒小皇帝手中的碗便被他给截胡了。不但如此,沈淮书还将桌子上、柜子上……所有能够摔碎的瓷器一股脑儿卷进了桌布里,随之一言不发地将之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帝王寝宫。
身后的小皇帝:“……”
【这什么情况?】
身后的郑总管:“……”
【什么情况?摄政王他这莫不是兴奋得发疯了?】
……
一出来,沈淮书便觉空气都变得清新多了。
他大摇大摆地横穿皇宫,出了皇宫便有轿撵在宫门外等着他。有位侍卫打扮的男子上前行了个礼,然后轻手轻脚地将他扶上轿撵。
【王爷他安然无事?这可是主子亲自下的毒,且还是看着他喝下去的。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是那个蠢皇帝给他解的毒?这个蠢皇帝,做他的傀儡竟然还乐在其中,简直是蠢死了!】
“……”沈淮书觉得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他落脚之地了。
他坐在轿撵中,一路上沉默寡言。却通过侍卫的心声听出了原主是怎么死的。
不是别人,就是这个小侍卫的主人刘储。原主自认为最忠诚的属下。在他身边隐藏三年,就是为了给他死在战场的弟弟报酬。所以今日一早他便摸准时机在原主的粥里下了毒。
因为是原主最信任的人,平时也丝毫没显现出来。所以可说是一招毙命。
唉!小说里的大人物往往都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所害。虽然俗套,但情有可原。谁让原主将他弟弟带上战场,谁让原主性情如此恶劣!
沈淮书想了想,觉得自己要不回王府收拾收拾钱财死盾算了。他这小脑袋瓜子可玩不过他们。
想到了出路,沈淮书心情稍微好些。到了寝殿便开始翻箱倒柜,然而翻了半天,除了盔甲、匕首、刀剑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外,是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这摄政王好生无趣,这不就是一个粗野汉子。将这王府弄得冷冷清清连个丫鬟都没有也就算了,竟连钱财都不爱。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沈淮书坐在地上,看着简单空荡的摄政王寝殿,只觉哪里都是冷风。
恰逢此时,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他晃晃悠悠地起身打算派人做点好吃的,安慰一下自己幼小的心灵。
毕竟是摄政王府,吃食必然也是上上等。一想到这里,沈淮书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王爷,该用膳了”刚好一道身影推门而入,手里端着食盒。沈淮书开心地上前,心却拔凉拔凉的,指着那些绿油油的青菜,嘴角一抽一抽的:“肉呢?本王的餐食都没有肉的吗?”
那人却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垂眸道:“属下这就让厨子给您重新做”
沈淮书点了点头,刚想满意地报些菜谱。
【这恶人还真是命大,怎么下那么多毒竟还好好的!难不成我刘储是买了假药不成?真是可恶!还有这恶人不是从来都不吃肉的吗?他不是看见肉就想吐吗?今日这是怎么了?真是白瞎了我新买的这无毒无色的上等毒药。还好还剩半瓶,看一会我不毒死你!】
“等等,回来”
刘储神情一怔,谦卑道:“王爷还有何吩咐?”
沈淮书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暗自深吸口气,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道:“坐下,把你手里的菜都给本王吃了”
刘储面露为难之色:“王爷,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叫你吃你就吃”沈淮书狭长的眼沉了下来,只等着看他如何反应。
刘储暗自抹了把汗,恭恭敬敬道:“谢王爷赏赐,就是手下今天有些腹胀,还请王爷允许手下拿回去留着晚些吃”
【坏了,这恶人莫不是发现了些什么,他一向多疑,看来今日是不能善了了。实在不行就跟他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