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还未过半，武清嘉订了最早的航班，回潭城。

一夜未眠，下了飞机后，头脑昏沉有点虚，又喝了一杯黑咖啡，心跳得窒息。

“喂，联系上宋年了吗？”

武清嘉拉着巨大行李箱从机场走出来，正午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她单手戴上墨镜。

“宋总手机一直关机，艾总已经赶来的路上了，孟总正在国外参加交流会，回不来。”

“知道了，热搜呢，怎么样？”

“关注热度持续上涨...”

“知道了。”武清嘉感到心脏一点一点地剜着疼，她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吃了一块糖，拿出手机点开新闻。

惊！AI文章入侵维斯塔，传统纸媒尊严何在？

武清嘉不懂声色地滑着新闻，赫然映入眼帘的是维斯塔最新中秋节报道，用的不是她交的照片，文案也不知道是谁审核通过的，通篇鬼话，一看就不是人写的。

评论区讨论也是非常激烈，粉丝振臂高呼着退钱，也有保持中立态度观望。

维斯塔官方账号下面评论区已经被冲烂了，更是有人扒出了武清嘉的身世背景，冷嘲热讽她是资|本大小姐，只会投机取巧地赚黑心钱。

她坐上了车，行李都没来得及放回家，就匆匆赶往公司，跟艾姐一起开会。

艾佳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公关部门赶紧收集证据，关注网络舆论动向，多做应对措施。”

“这到底是审核失误，还是故意的啊。”

武清嘉按了按眉心，在一旁沉默不语，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艾佳抬了下颌：“不管是什么，东西已经发出去了，没办法挽回，先诚恳道歉，再做打算。”

维斯塔刚好起来不久，就开始做自砸招牌的事。

公关部门紧急回应，事件正在调查中。

评论区炸开了锅。

【网友1：我只说一句话，审核的命也是命，别难为打工人。】

【网友2：石锤了都，唯一一个综合类杂志也要倒闭喽~】

【网友3：这公关文案不会也是用AI写的吧。】

【网友4：话说回来，要是用AI能提高产出，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网友5：楼上的，活该你一辈子吃屎。】

武清嘉指着杂志问：“这个图片是从哪个软件生成的？”

审核眉头都拧成了麻花：“这排版是宋总看过的，我不知道啊。”

“法务也辛苦了，去查查生成软件，记得留意版权问题。”艾佳有点急了，“宋总的电话还打不通吗？”

“我去找他。”

艾佳叹了口气，看向武清嘉口袋里的手机，从她进门开始手机就没停止过，信息早泄露，都要被打爆了，无处泄愤的网友把矛头指向一个能抓住的点，疯狂审判。

“注意安全。”

武清嘉一脚油门踩回了家，找到了宋年家，敲了三下门。

屋内传来欢声笑语，还有电视机的声音，武清嘉不耐烦地又敲了三下门。

终于门开了，宋年正陪着父母一起看电视，故作惊讶地看着武清嘉：“嘉嘉，你来了？”

“哦呦，这就是嘉嘉啊，长得模样蛮好的嘛。”

宋母隔空跟她打招呼，旁边宋父不苟言笑，没给一个多余的眼神。

“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啊？我手机丢了。”宋年笑着牵起她的手，“正好你来了，来见见我的父母。”

“宋年。”武清嘉甩开他的手，碍于他宋母好奇的目光，把话说清楚：“叔叔阿姨好，我和宋年已经和平分手，今天找他来是说工作上的事。”

“啊？”宋母不满又失望地看过去，下一秒就要发火的样子：“年年，这是怎么回事啊？”

“妈。”宋年脸阴沉下来，“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武清嘉在前面走着，宋年在后面不耐烦地叫着她的名字。

“武清嘉！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武清嘉从车里拿出杂志，拍在他脸上：“这什么意思？”

宋年毫无波澜地看着杂志：“怎么了？提高工作效率，让员工早点放假回家有问题吗？再说传统节日每年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个话题，用别的视角创新一下不好吗？”

“创新？”武清嘉深吸一口气，质问道：“你管这个狗屁的东西叫创新？你知道现在网上维斯塔的负面影响有多大吗？”

“负面影响？武清嘉，你也是做媒体的，也知道网络其实是没有记忆的，影响再大，风头一过，就没人在意这件事了，到时候买点水军盖过去，谁会记得？”

心头升起的怒火一点一点地将武清嘉吞噬，她拼命压抑着翻江倒海的情绪，气得脑仁都发疼。

“再说，传统纸媒迟早是要转型的，到时候维斯塔只要转型第一人，噱头做足，谁会记得这些黑历史？孟哥中秋节都在国外谈生意，你以为他是在谈纸媒如何兴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