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接到芬身传回的信息的时候,刚刚组建好他的蛇小队。
“从今天起,我们小队就叫做‘蛇’了,我们的目的是……”话说到一半,佐助就被脑中突然刷新的巨大信息量惊呆了。
宇智波叛乱、团藏、鼬、永恒万花筒、骄傲……一系列的关键词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死机。
但细敏如他,很快理清了所有的条理。
不可能!
这是他最想咆哮出口的。
但是他没有。
事实上,他在原野脑子里的芬身,就是因为这声咆哮才正式挣脱原本的束缚。
是啊,怎么可能,那个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杀人凶手怎么可能那么无辜!
对啊,他一点也不无辜。
即使他们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个男人也不能称之为无辜。
那晚过后,鼬的确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但偏偏,鼬选择承担这一切罪恶的根源,却是他和宇智波。
他不知道记忆中那两个截然相反的哥哥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但是比起那个用月读之术一遍遍的刺激他脆弱的神经的叛忍,他更愿意相信那个对他微笑着的哥哥。
佐助突然想起,在那个他拒绝回忆的晚上,他冲着即将离开的鼬大吼,“为什么要告诉我?!”
原来,一开始就是这样。
原来,只要灭族凶手这件事鼬一直隐瞒下去,哪怕全族人的死亡已经成了事实,只要鼬说,“不是我做的”,那他宇智波佐助就敢自欺欺人的一辈子相信下去。
谁叫那个人,是他最爱却又最恨的哥哥。
佐助不是没想到原野和鼬联手欺骗他这种可能。
但是在他想不出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之前,他不介意继续留着他们的性命。
他要做的只是,通过自己的方法,找出所谓的真相,找出那个他从来没听过的“宇智波叛乱”的原因,然后做出,属于他自己的判决。
他不会按照鼬安排好的剧本继续走下去了,再也不会了!
佐助内心情绪万千,但现实不过几十秒的时间。
面对难得流露出表情的佐助,重吾安静的等着他把话说完,香磷依旧犯着花痴,只有水月若有所思但是没表达出来。
整理好大致的思路,佐助压制住几乎要沸腾的情绪,恢复到面无表情之后,只是说道,“接到新的情报,计划需要略作调整,我们先去补充下物资,事后我再进行说明。”
不提其他三个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异议的队员,佐助脑中的那个原野,也得到的他本尊特意用芬身传来的情报。
不过这次原野并没着急开口。
就像他一开始说的,他不会代替佐助去证明所谓的真相。
比起应对佐助的逆反心理,他更愿意看到佐助不会直接去找鼬搏命,而是投入到寻找真相的过程中。
在赶往宇智波秘密的武器据点的路上,佐助终于在精神世界吱声了。
“你一开始就知道宇智波叛乱的事情?”佐助问。
听到佐助的疑问,原野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只要佐助开口,就证明他的计划有效,而他既然这么问了,就是相信这事不是空穴来风了。
“我也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原野不再刺激佐助,老老实实的说明,“我最开始只是疑问而已。因为我印象里的鼬不是一个弑杀的人。而我相信既然他留下了你的性命,那这么灭族的这件事情,一定跟你还活着有关。所以在我有了写轮眼,而团藏想找我麻烦的时候,我最终从三个长老那里问出了鼬灭族是村子机密,不允许我继续涉足。我那个时候才知道,这事真的是有木叶在参与的。不过真正的明白事情的真相,还是在纲手大人找到三代火影的手札之后。”
“我被长老召唤那次,五代火影也在。她也感觉到了这件事的蹊跷,于是在翻寻旧物的时候,找到了被三代封印起来的手札。手札里其实也没写的特别详细,但是从三代的愧疚上来看,已经足够弄清前因后果了。”原野停顿了一下,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大概的流程我就不再复述一遍了,毕竟鼬那个小心眼的让我发了那么毒的誓言。”
“那你说说团藏的事情。”佐助又说道。
虽然谈话里对这个人的并没有太过隆重的介绍,但从原野的语气上来看,这个人在这件事里起到的太多的负面的影响。
原野默默的为佐助的敏锐点赞,也顾不上他的祈使句,好心的开始描述团藏的贼心,“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团藏一直觉得宇智波是个威胁,但与此同时他还觊觎写轮眼的力量。之前宇智波一族还惹不起的时候,他就是打过卡卡西那只左眼的主意。他自己也瞎了一只眼,藏在绷带后面,如果鼬说的止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他现在那只眼睛就应该是止水的万花筒,有别天神的那个。而且,据鼬之前的一次说漏了嘴,团藏那里可能还有大量的写轮眼,而且他还和大蛇丸有一些秘密的交易。但他的具体实力,我并不清楚。所以我觉得你完全可以从大蛇丸的请报上入手看看有没有收获。”
“……”佐助倒是的确把大蛇丸几个基地的情报有关的文件统统打包了,只有一些纯实验方面的论述他扔掉了一些。
将收集团藏的情报作为下一步计划的首位,佐助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自己的语气,“在你看来,鼬……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再次听到佐助的询问,原野的心情更好了,佐助这种冷静是他需要的!
“鼬啊,怎么说呢?我其实跟他只做过一年同学,不过认识却很早的时候了,后来他直到离开村子之前都有交流。当然,他离村之后也有一定的交流。”原野慢慢回忆着,“我还是尽量别用我的主观的评价来影响你了……”
“你说,我会自己分辨。”佐助打断了原野的话。
面对依旧中二的小孩,原野好心的不去嘲讽,“我的评价很简单,他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中二病而已。不过在此基础上还是个甜食控和弟控。他向往着和平,厌恶着杀戮,他四岁的时候会问我为什么会有战争。在他看来,家族很重要,但是村子更重要,而你,比所有的一切都重要。”
“……”佐助对此久久没有评价。
就在原野以为这次谈话结束之后,佐助开口了,“你给我讲讲关于他的事情吧。”
“好啊。”原野答应了,“那得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了。那是我第一次见鼬,在第三次忍者大战的战场上。我无意间救了他,待我再醒来,他趴在我身上哭的可凶了。后来啊,他经常来医院来看我。有一天他突然问我,为什么会有战争……”
暗自佩服着自己的记忆力,原野也开始回忆着自己和鼬的种种。
其实原野也自问过,为什么对于鼬的事情这么在意。大概从当初在医院那句“那至少我是守护和平的最后一个”开始,他就坚信,这个想用自己的性命来维护别人幸福的孩子,一定是一个善良而温柔的人。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