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念对纪辛上了心,她就跟圈里的姐妹旁敲侧击的打探过是否有人知道这个叫纪辛的人,纪家的事情闹得很难看,对圈内新闻了如指掌的姐妹们跟许念好一顿科普。
她们不仅将纪辛母亲和纪沛的纠葛,以及庄茉莉如何坐享其成的事情一一说给许念听,还顺带跟许念讲述了一下纪辛回纪家后的遭遇。
“我妹和纪家小儿子一个班,听我妹说,纪然天天咒骂纪辛是个杂种,是个外人,是来抢他们家财产的坏人。你说刚六年级的小孩子懂什么,还不是他那个狐狸精出身的妈背后挑唆。庄茉莉人前装慈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恶心。”
许念越听越心惊,她本以为学习成绩优异,心地善良的纪辛本该是被家人宠爱的天之骄子,谁知他竟有这样糟糕的出身和不幸的遭遇。
见许念听的入迷,小姐妹继续八卦道:“听说他们把纪辛的妈扣在疗养院,就怕他不听话,伺机报复。要我说,纪辛就是太温顺。要是我遇到这种侵吞财产还倒打一耙的垃圾人,我铁定跟他们鱼死网破,绝不让他们过一天好日子。”
许念以往鲜少关注圈内的新鲜事,她不喜欢在这些琐事上浪费精力,可自从听说纪辛也是圈内人后,她便时常主动和小姐妹们一起聊天,对圈里的新闻格外关注,唯恐落下纪辛的半点消息。
圈里不知内情的小姐妹们都说她突然转了性,开始主动跟她分享第一手消息,让许念了解到更多关于纪家的秘辛。
期末考完那一周的周六,是孙家的小女儿成人礼,孙家特意广邀圈内名流参加宴会。
许念本不愿参与,却因父母出差不在国内,孙家又为彰显对许家的重视,连下两封请帖诚邀许家人莅临宴会,迫于无奈,她不得不作为许家代表,带着许诺出席这场成人礼。
席间自然觥筹交错、灯红酒绿,许念无意交际,却也不便速速离席,只能在二楼角落寻了个安静位置休息,准备等有人开始离席后,跟着一同离开,以免唐突主家。
许念望着别墅外的泳池出神,忽然听见连续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待她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泳池旁的花园阴影处站着四个人,待她双眼聚焦,才猛然发现那个侧着头,明显被人打了巴掌的人——居然是纪辛!
纪辛穿着臃肿且老旧的黑色羽绒服,水洗过无数次的淡蓝色牛仔裤显得陈旧廉价,他的神情冷漠而淡然,双颊通红,却不发一言。
许念忙起身凑到窗前,隐约听见那个被女人假意阻拦,气冲冲的男人压低声音咆哮着:“谁让你来的?你是不是还嫌我们纪家不够丢人?想让所有人对我们纪家指指点点?”
许念瞬间意识到,眼前的那个无能狂怒的男人就是纪沛,而那个看上去在劝和的女人就是鸠占鹊巢的庄茉莉,而那个躲在庄茉莉身后拍手叫好的男孩,就是纪家的小儿子——纪然。
这样的场景,她不知道在纪家到底发生过多少次,也不知道纪辛到底默默承受了多少,有多么强大的自制力,才能在此刻隐忍的承受一切。
“还不快滚回去!再敢出来丢人现眼,就别指望我再给你妈交医药费!”
透过窗户,许念看着纪辛握紧双拳,一步步离开了孙家别墅,消失在黑暗之中,明明这里灯火璀璨,却似乎并无他半分容身之地。
纪沛很快整理好情绪,留下庄茉莉和纪然母子躲在角落说私房话,庄茉莉摸着儿子的头,连连夸赞他处事有心机,脸上满意的神情毫不遮掩。
“哎呦,小然你怎么这么聪明呀!你怎么想出用你爸手机发消息骗他过来的主意的?”
纪然得意洋洋的跟妈妈炫耀:“我就知道爸爸不愿意让他见人,下次爸爸打他的时候,我也偷偷踹他几脚。”
“好孩子,他是来跟你争家产的,你爸越讨厌他,对咱们就越有利。不过他确实聪明,要是真让他考上清北,你爸肯定会带他出去炫耀,到时候他在外人面前露了面,就更不好对付了。”
纪然最讨厌学习,也讨厌父母总用这个便宜哥哥的成绩压他,满不在乎道:“学习好有什么用,爸妈不喜欢他,他就永远翻不了身。”
庄茉莉被儿子童言无忌的话逗笑,见儿子蠢蠢欲动想和同龄人玩儿,便放儿子去玩闹了。
许念此刻的心堵的喘不上气来,她不知人为何能无耻到这番境地。每每脑海中闪过纪辛挂着巴掌印的白皙脸颊,想起他身上那身不合时宜的衣服,就忍不住心疼。
许诺见姐姐神情不郁,拉了拉姐姐的手,询问道:“姐姐,你不高兴吗?”
许念不是善人,咽不下这口气,她缓缓附在许诺耳边吩咐道:“姐姐想让你将纪然推进水池里,你敢吗?”
许诺见姐姐神情认真,又联想刚才纪然那一番恶毒话语,便知此刻是姐姐天生的正义感作祟。他倒是支持姐姐的想法,但是他准备用更高明的手段,他轻声应道:“没问题,交给我。”
许念自然不能直接跟比她小的孩子动手,她从桌上拿了两杯香槟,躲进二楼的窗帘里,趁着庄茉莉在楼下补妆的功夫,抬手将两杯香槟尽数对着庄茉莉的头顶倾倒下去,趁着庄茉莉大喊的功夫,她迅速消失在窗帘之后的人群里,无影无踪。
楼下的宾客很快被大喊大叫的庄茉莉吸引,孙家人作为主人家自然要出面要带她去更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