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本名叫程韵婷,嗯……也没什么特别含义,就是父母的美好期冀吧。
祁月反而一副明了的口吻笃定道:“有意义的,名字都是有意义的。”
盛云听随意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我把你放在这里可以吗?”找了一处避风的山洞,盛云听把祁月放下。
“可以,谢谢。”祁月趴在地上,身体还有些虚弱,没办法站起来,“你赶紧走吧,再晚怕是有人要追来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盛云听皱眉,有点不放心。
“没关系,我休息好之后会离开这里,往北边的山里跑,他们抓不到我。”祁月道。
“你认得路吗?不是很小就被抓走了吗?”
“大概还有一点印象。”
盛云听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祁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洞口,安静地趴下,耳朵抖了抖,像小狗一样耷拉下去。
它说谎了。
它根本不记得山里的路,甚至连关于雪山的记忆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它让盛云听离开,自己等待死亡的到来。
盛云听残留的灵力逐渐稀薄,祁月慢慢感觉到了寒冷。风从洞口灌进来,钻过厚厚的白毛,侵入骨髓。
隐约中,祁月感觉自己好像穿过长长的时光,回到了小时候,风掺雪在平原山谷间吹嚎,圆圆的月亮高高悬挂在乌云之后,接受它们虔诚的跪拜。
盛云听回来,就看到祁月闭着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她以为它死了。
“原来是昏了。”盛云听收回手,松了口气。
她从乾坤袋里拿出莹白的蚕布,边往祁月身上缠边确认道:“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缠的位置是丹田吗?”孟无衣也觉得有点不对。
“应该是吧……狼的丹田在哪?”盛云听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尴尬而无声地收回手。
“我哪知道。”孟无衣对她的尴尬还毫无察觉。
盛云听沉吟了一下,半信半疑地掏出眼镜,犹豫了一下,还是戴上了。
一边鼓捣眼镜,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它能有类似透视扫描的功能,可以让她找到祁月丹田的位置。
“嗯……是不是这个?”盛云听犹豫地点开一个选项的开关,等了一会儿,无事发生。
“嗯?不是吗?”她左右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不经意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体在发光。
她又往祁月身上看,也看到了一些流光。
“这个应该是灵脉吧。”盛云听往洞口方向退了退,离祁月远了些,方便观察它的灵脉和丹田。
退远之后果然看得清楚了许多。
雪原狼的丹田在头和脊椎连接的地方,差不多是后脖颈那里。
盛云听看清后关掉开关,视野恢复正常。
她用蚕布把祁月的脖子缠起来,最后在胸口处打了个蝴蝶结。
“希望能盖住追踪链。”盛云听释放灵力,很快充盈整个洞穴,祁月无意识地运转丹田吸收着,呼吸肉眼可见平稳了许多。
祁月是在凌晨醒来的,睁眼便看到盛云听斜靠在洞口石壁上,抬着头看天。
它从地上爬起来,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缠了一圈布带。
“你怎么还在这里?”它问。
盛云听回头,“你醒了?”
祁月还有点没醒神,就听见盛云听道:“布条别拆,它能盖住你的追踪链,我在这待了两天多,没看到有人追来。应该是有用的。”
“谢谢。”祁月低头,发现她还给自己打了个蝴蝶结。
“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盛云听走到它面前,单膝跪地,“我趁你昏迷的时候把附近转了转,没找到雪原狼的踪迹。”说着,盛云听垂下眼睫,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道:“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同我结契约?就是普通的灵契,随时可以解开。这样一来我可以及时察觉到你的状态,二来你也可以直接吸收我的灵力为己用。”
祁月低垂着眼,“不必了,我并不值得你这样做。”
盛云听无意干涉它的决定,只是以防万一,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要吗?”
祁月沉默。
盛云听见状,抬手起阵,两道金线分别从盛云听指尖和蚕布下钻出来,向着彼此而去,相接触的一瞬间连成完整的一条线。
灵契结成。
“好了。”盛云听拍了拍祁月的头,“我走了,你自己当心。”
祁月赶忙抬头,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慌乱,又急忙别过头看洞穴墙壁,同时结结巴巴问道:“你还会来吗?”
盛云听想了下,朝它笑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