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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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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发展过于玄幻以至于盛云听现在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按照她说的做。

老实说她还没有体会过御剑飞行,心里十分激动、好奇和忐忑。

她小心翼翼站上去后,一只手随即搭在她腰上。

百里暄妍站在盛云听身后,仔细揽住了她的腰,温声指导道:“左脚往前一点,对,右脚后撤,对的,身体再侧一点,非常棒。”

“站稳一点,我们现在要起来了。”

百里暄妍左手稳稳揽住盛云听的腰,右手一抬,剑就缓慢开始上升。

盛云听感觉自己开始慢慢往上飞,渐渐的升过了最高的树梢,整个山林跃然眼前。

她看着眼前的景色,不自觉摒住了呼吸,瞪大了眼。

“害怕吗?”百里暄妍歪头笑着看盛云听。

后者此时十分兴奋,完全不害怕,但又觉得表现得太兴奋会很掉价,于是矜持地摇了摇头:“不怕。”

“那我加速了哦。”百里暄妍挑眉,嘴角是压不下去的笑,像是在逗小孩。

“嗯,可以。”盛云听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百里暄妍右手下压又抬起,然后又往后一压,盛云听只听见一声:“站稳了。”

像是忽然加速的汽车,记忆中的推背感今天终于感受到了。

盛云听后退了一下没站稳,幸好百里暄妍在身后稳稳扶着她,像是汽车的座椅一样撑着自己。

即使加速也很平稳,而且和想象中狂风吹脸不同,原来御剑飞行的时候都会在周身设置屏障用以破风,所以御剑的人感觉不到狂风缭乱,只有经过云雾时才能通过被搅乱的水汽知道气流有多厉害。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定襄城。

盛云听坐在城里最大的酒楼的包间里,面前是百里暄妍点的菜,满满一桌子,最少得有二十道。

“这太多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只好一脸假笑。

“不多,他们家的菜也不是很好吃,你随意尝尝就行。回头带你去醉仙楼,他们的菜是大陆一绝,据说是因为让神仙也沉醉其中才取名为醉仙。”百里暄妍一边给盛云听夹菜一边说道。

盛云听连忙拿起筷子乖乖吃菜,一边吃一边偷偷打量他们两个人。

才看了两眼就被那个男孩抓住。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弄得盛云听也不好意思继续打量下去,只好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道:“那个……我们之前、是认识的吗?”

百里暄妍停下给她夹菜的手,神情十分愧疚,沉吟片刻后回答道:“你应该是不记得了……毕竟当时你才五岁。那年元宵节,我们一起偷偷去上京城赏灯,那天人很多,我们没有看好你,让你同我们走散了……”

“啊~”盛云听恍然大悟,虽然不记得,但是她知道这件事。

师父说她小时候偷跑出去,被坏人抓走。坏人探进她的灵台和丹田,想要挖她的灵根,虽然有师父及时赶到,但还是无法补救受损的神魂,令她之后修炼变得异常困难,甚至脑子也连带着不是很灵光。

从天之骄子,到连普通人都不如。

所幸叶碎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一如既往地细心抚养她。

而且因为变故发生得早,她年纪太小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也没什么一朝跌落神坛的巨大落差感。

甚至从这描述来看,是自己贪玩惹的祸,也怪不了谁。

最多只能怪运气不好。

见他俩人自责的样子,盛云听仿佛看到了白屿师兄。

她放下筷子,拍了拍百里暄妍的肩膀:“没关系,我不是没事儿吗,如今也好好长大了。”

“不过我确实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所以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你们,哈哈,不介意吧?”

“不介意。”百里暄妍大方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盛云听的错觉,总觉得她的笑容好像有点落寞。

她朝自己抱拳行礼,朗朗道:“止戈峰,百里暄妍。百里奚的百里,春色暄妍的暄妍。”

盛云听点点头,托九年义务教育的福,多少还知道百里奚,没有因无知而闹笑话。

那个男孩也同样抱拳自我介绍道:“止戈峰霍宵,元宵的宵。”

“诶?那你们俩是同门?同一个师父吗?”盛云听好奇地问道。

“是啊,我们都师从藏争长老。”百里暄妍点头回答道。

盛云听点头,心里暗自思忖自家师父是个什么段位。

“那我和你们不是一门的,还可以称呼你们师兄师姐吗?”

“可以,虽然不是同一个师父,但都是天衍宗弟子,如此称呼没问题。”百里暄妍顿了顿,接着说道:“就不必称呼霍宵为师兄了,他和你差不多时间拜入宗门,你称呼他师兄让他占便宜了。”

盛云听了然地点点头,给她一个懂了的眼神。

忽然,百里暄妍顿住了动作,盛云听疑惑地看向她。

对面霍宵也屏息垂眸,后背僵直,不敢动弹。

“怎么了?”盛云听看着两个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放下了筷子。

“临霜师叔的气息……?师叔来这里干什么?过来找你吗?”明明周围除了他们三个人再没有其他人,但百里暄妍压低声音用气声问盛云听,好像稍微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惊动谁一样。

盛云听倒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老实说道:“应该是的,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

百里暄妍和霍宵一瞬间都震惊地看向她。

盛云听愧疚地问道:“我师父来了?在哪呢?”

“感觉到了很微弱的气息,应该已经到城里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释放灵力威压。”百里暄妍沉吟了一下,分析道:“应该是不想惹起骚乱,所以只释放了一丝灵力来探你。”

听到这里,盛云听舒了一口气,站起来拍拍百里暄妍肩膀道:“那就没关系了。师姐,一会儿我出去引开我师父,你们趁他不注意赶紧离开就行。”

“这样不好吧……你被临霜师叔抓到的话岂不是要关禁闭?”百里暄妍皱眉,对她的提议不是很同意。

“安心,我师父不会这么对我的。我有办法应付他,你们能安全离开就行,不用担心我。”盛云听朝她点了下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师姐,就按小喧说的办吧!”霍宵趴在桌子上,用手挡住嘴,气声朝百里暄妍喊道。

百里暄妍想了想,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千纸鹤塞到她手里:“那你小心,安全后把纸鹤扔出去,它会自己飞到我这里,我就知道你没事了。”

盛云听收下千纸鹤,一边催着、推她往外走一边安慰道:“好,知道了。放心吧,我肯定没事。你们赶快走,咱们有机会再见。”

霍宵慢百里暄妍一步出门,动作迅速地拉住盛云听,往她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盛云听不解地看过去,只见对方朝她眨眨眼,声音轻而俏皮:“雨佳霍,良宵的宵,这次可千万别忘了。”

盛云听被逗笑,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赶紧跟上百里暄妍。

霍宵做了个告辞的手势,三步并两步追上已经走到楼梯口的百里暄妍。

一个转身便消失不见,只留衣角翩迁。

叶碎找到盛云听的时候,她正挤在人堆里看两个人对弈八卦棋,因为月方走错了一步而暗自摇头。

感觉到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袖子,盛云听顺着一低头,就见一个半人高的小孩顶着一张娃娃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嘿,师父。”盛云听咧开嘴笑了一下,下一刻就被扯出人群。

“师父,你先别生气,听我狡辩……啊不是,我是说我有理由的!”

一处人迹稀少的巷子里,一个小孩子气场十足地坐在石阶上,脚边老老实实跪着一个少女,正一脸委屈地揪着他的袖子求饶。

“我给师父留了书信嘛,就放在桌子上。上面写了我今天出来转一转,也带好了转影珠,迷路了的话会摔碎珠子求救的。我都准备妥当了,也跟师父您说了,这不能算离家出走。”

“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不应该出来找你?”叶碎抱臂,冷冷瞧着她。

“当然不是,师父您担心我,徒儿知道。而且,虽然留了书信,但徒儿确实是偷偷跑出来的,这件事情确实是徒儿错了。”盛云听把头往叶碎膝盖上一杵,委屈道:“那我不是想出来玩嘛,也跟您说过好几次了,您都顾左右言它。没办法,我只能出此下策。师父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徒儿吧。”

叶碎不说话,盛云听小心翼翼抬眼去瞅他的脸色,见他不似之前那般生气,便大着胆子直起身,揪着他的衣袖一边小幅度摇着一边说:“师父,我出来,都没带钱,好多好吃的、好玩的,都只能过过眼瘾……”

“呵。”叶碎冷笑了一声,没搭茬。

盛云听再接再励:“而且为何这里是夏天?徒儿穿着一身冬衣,走在街上又热又怪,周围人都看我。”

“不是这里是夏天,是空雪峰的时间比外界时间慢,所以常与外界季节不同。”

见叶碎解答了自己的疑惑,盛云听就知道他没有生气了,十分自然地接话道:“那我们是不是能在这里多玩几天了?”

叶碎看着她,不说话。

盛云听伸手比了个二:“师父,两天,就两天嘛~”

“回去之后把挽雷心经默写三遍。”叶碎道。

这个意思就是同意了。

盛云听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手里还拽着叶碎的袖子:“没问题!师父,我刚刚看到一个会翻跟头的木头人,我们去把它买下来吧!”

没管盛云听的想法,叶碎先带她去一家成衣店买了一身夏装,然后才跟着她去逛集市。

转眼夕阳西下,集市上的小摊贩开始收摊,街道两旁的店铺陆陆续续点亮门口的灯笼。

盛云听和叶碎坐在路边面摊凳子上等面。

她举起手里的玻璃珠子对准红彤彤的夕阳,阳光照进珠子里后四散折射,明明是玻璃,看着却像钻石折射光线、又像万花筒一样五彩斑斓。盛云听对着珠子瞧得不亦乐乎,旁边的叶碎在老板端上来的面里面撒了一把香菜、沿着碗边倒了一圈醋,推向盛云听的时候手凝寒气降了降温,然后顺手帮她把袖子挽过手腕,最后收起她手里面的玻璃珠并把筷子塞进去:“先吃饭。”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个二三十年的功力做不出这么熟练的动作。

盛云听也习以为常地听话吃饭。

只见她用筷子挑起面条,象征性地吹了吹就吸溜吃了起来。

“哇!”盛云听睁大眼睛发出感叹的声音。

叶碎微微皱眉,“怎么?好吃吗?”

“还行,有点咸了。”盛云听咽下去,继续呼哧呼哧吃面。

老板端过来第二碗面,叶碎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筷子,挑起白面不急不缓地吃了起来,抽空还叮嘱盛云听吃慢点。

“师父。”盛云听吃完面,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我们可不可以经常出来转一转呀?一直在深山老林里真的太——无聊了。”

“外面坏人很多,你又没有修为,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叶碎摇头拒绝。

“哪有那么多坏人嘛。或者也可以你带我出来呀,我跟在您身边肯定不会出事的!”

盛云听的赖叽劲儿一上来,非得缠着人答应才罢休。

一直念叨着到客栈房间,叶碎反复催她去洗漱才略略停下。

草草洗漱完,头发都没擦干,盛云听就跑出来继续她的自由游说。

叶碎一边用法术给她干头发一边听她叨叨,一点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因为两个人只歇一晚,叶碎又不用睡觉,所以只订了一间房。

幸好他此时是半大孩子样,两个人看着像姐弟,要不然太容易引人误会了。

盛云听躺在床上。

床幔层层叠叠,里面的人看不真切。

叶碎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耳边是盛云听仍未放弃的念叨。

“师父!那是不是我有修为了、可以保护自己的话,您就会让我出来玩?”盛云听忽然激动,腾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嗯,你要是可以保护自己的话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叶碎应道,就像是妈妈听到孩子说要考到年级第一就答应给她买玩具一样漫不经心的应付。

“OK!”盛云听握拳,一把掀开床幔走到叶碎身边蹲下,气势满满道:“一言为定!拉钩,不能反悔!”

也不知道从小哪里来的这些讲究,叶碎开始还感到疑惑,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伸出小指勾上她的小指,在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声音中盖印大拇指。

约定完成!盛云听满意地回床上躺下,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自由总是短暂。

一天转眼就过去了。

盛云听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跟在叶碎身后。

叶碎带着她走到城门口的传送台,双目闭阖又张开,一个淡金色的法阵就出现在台面上。

随着法阵越转越快,光也越来越强盛。

终于,一道强烈的光闪过,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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