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辞不想再和原从筝多说什么,抬腿往前走。最近能躲雨的店和医院隔着一条马路。他拖着行李箱,小跑着跑过马路,走进那家小店里。
店的玻璃门正对着医院的大门,店内的面积不大,装修普通,只摆了三四张木制桌子。崔辞把包放在身旁,坐在店里的椅子上,透过玻璃门看见,原从筝撑着伞,仍站在原地。
他是个怕冷的人。冷雨连绵,寒风瑟瑟,他一动也不动,如同静止。
崔辞移开视线,后厨的老板探出头,问:小哥,要吃什么面?
原来是一家面馆。崔辞抬头看张贴在墙上的菜单,说:“来一碗牛肉面。”
待牛肉面端到面前的时候,崔辞好奇地转头看向门外,雨又变小了,那个地方空无一人,原从筝已经走掉了。
崔辞从前面的消毒柜里拿出筷子和汤勺,夹住面条送入口中。有些熟悉的味道,崔辞打量了四周,他并没有来过这家店,也没有点过外卖,他困惑地又吃下一口面,可能是错觉,毕竟面条普通,每家面馆的面的味道相似很常见。
现在没到吃午饭的时间,崔辞不是很饿。打包带回去又怕在出租车上洒了,一碗面吃了半天才见底。
走出面馆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崔辞在打车软件上叫了车,在路边等车。
马路上是湿漉漉的,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崔辞坐进去,和司机说了手机尾号,上半身靠在车窗边,车窗上还残留着一些水雾,崔辞在上面画了一个笑脸。
对着画得捡漏的笑脸,崔辞也象征性地笑了下,只不过笑容短暂,他就又恢复到平常的神态。
车行驶到奶茶店的不远处,奶茶店周围不好停车,崔辞叫司机在路边停车就好。他在手机上支付了车费,下车拿出放在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拖着行李箱往奶茶店的方向走去。
行李箱的滑轮咯吱作响,崔辞担心它会散架,就提起来走。
在快走到奶茶店门口时,崔辞调转了方向,往更左边走去,那里有一家连锁酒店。
与原从筝分居的事情,他不太愿意想让店里的员工知晓。或许阮煜透露过,或许员工们能猜测出了什么,毕竟他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未曾在店里露面了。
崔辞不想去猜阮煜是否对店员说了他的事,也不想当面问阮煜。总之他不想堂而皇之地提着这些行李到店里去,所以要先把行李安置到酒店里。在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拿到房卡,崔辞把破烂的行李箱和包裹放在房间里,从酒店里出来走向奶茶店。
刚进到门口,熟悉整齐的声音传入耳里:“欢迎光临!”
“啊,是辞哥!”唐宇航发出惊讶的叫声,“好久没见了...”
阮煜听到呼声,从后台走出来,看见崔辞,脸上也很惊讶,责怪地问:“辞哥,你出院了?怎么没和我说?”
唐宇航闻言疑惑地说:“辞哥住院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住院,是生病了吗?怎么不和我们说,只有阮煜知道啊...告诉我们,我们也可以去医院看看你啊。”
崔辞走入后台,他的那套工服还挂在衣架上,他取下,穿在了身上。衣服后面的带子没有系好,崔辞的手往后探索着,每把衣袋打好了结后,就又散落下来。
崔辞走出来,手还在后背摸索着衣带,见唐宇航一脸茫然的神情,简短地回答:“小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阮煜自然地走到崔辞的后面,将他的衣带系好,轻轻地拍打着崔辞的后背,表示道:“好啦。”
崔辞说:“啊,谢谢。”
阮煜附在崔辞耳边窃窃私语:“你和原从筝的事,我没有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