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言没有告诉瞿燕,他这段时间一直反反复复的在做梦。
梦里从他对站在终点线的瞿燕惊鸿一瞥,就在心里留下了化不开的水墨色。
再到紫藤花架下少女散开的长发。
还有他在幸禾图书馆给瞿燕讲题的画面,李子言很疑惑,明明瞿燕中考后就去了北辰。
他只能放任自己不要去想。
只是偶尔在某个夜晚,他总是会因为做噩梦而莫名其妙的惊醒。
梦里朦胧的画面像电影默片一样,发生在一个陌生的十字路口,他看着瞿燕抱着他因为失血过多的身体,脸上的表情是化不开的悲伤。
他想开口说话,甚至摸摸她的长发,安慰她不要难过。
却好像一瞬都动弹不得,仿佛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或存在过。
在华清金融少年班的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来时。
瞿燕还是一直不愿意见他,于是李子言只能心底锁上关于瞿燕的一切。
李子言不明白瞿燕为何变化这么大,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还开始醉心于各种各样的医学书,他几次想开口问,都被瞿燕三言两语就转了话题。
他也不明白温婉兮出国的消息来的这样突然,好像一瞬之间就蒸发了一样,好像很久都没见过她。
仿佛这个女孩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
瞿燕在李子言离开后,心里紧张的弦终于松了。
而前世抑郁症埋下的隐患,却突然在此刻来势汹汹。
她开始焦虑,躯体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于是被迫从北辰休学了一年。
这样突发的疾病对瞿燕来说似乎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也许是蝴蝶效应,瞿燕跟家里的关系突然变得缓和。
在那个她因为焦虑而失眠的夜晚,担心她的母亲,只是伸手抱着她,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哄睡着她。
瞿燕从来没有觉得她和母亲的距离可以这么近,她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心贴着心。
温暖与爱在此刻突然变成了动词。
瞿燕恢复的很快,身体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父亲的事业在温婉兮离开前的授意下,日见起色,他们家的日子也过的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