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姝也不起身,说到“解药。”
段晲坐在离江菱姝身边的位置,一股冷冽的香气和潮湿的雨水气离她近在咫尺。
“不给,”段晲的一只手放在了江菱姝的椅子后面,一点点靠近下来,近到两人呼吸交缠到一起,“想要,就和本王去做件事。”
江菱姝抬眼,段晲的语气虽然带着玩味,但眼神却十分清明。
“我若不去呢?”她张口。
“那就等着毒发身亡。”段晲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脾气的,江菱姝敢对司徒曦出手,怕身份比他想得复杂,为了防止她扰乱到自己的计划,必须暂时把她把控在自己身边。
“你明知我没有选择。”江菱姝不能死,如今只能暂时受困与眼前这个男人。
段晲得到了答案,心情甚好。而江菱姝愈发清楚地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皮囊之下的凌厉。
刮起微风,雨丝梢了进来,江菱姝明显感觉到段晲的眼神微变起来,他达到目的,连嗓音都有些暗哑勾缠,“论理你是我的庶母,可毕竟是假的……”
“本王以后就叫你枝枝。”
疯了,枝枝这两个字太久远,上次听到还是儿时,父母亲总会唤着她的小名,亲昵地拉着她。在官场上不苟言笑的父亲也会为了他心爱的枝枝打秋千,母亲会为了枝枝做她拿手的糖醋圆子肉。
她一时怔愣,却听见段晲开口道:“不反驳就当你答应了。”
段晲同她拉开了距离。
江菱姝被勾起回忆,有些伤神,她知道段晲这般叫她,不过是像逗只有趣的小兽,于是淡声道:“答应王爷的事,我会做到。”
——
雨声渐弱之时,段帝大步走进玉芙阁。
“今日你受了委屈,何必还在风口等我。”他笑得开怀,拉着江菱姝的手便往榻上走。
江菱姝陪笑,为段帝松解衣裳,“陛下怎么如何喜悦,是有什么喜事。”
“哈哈,和爱妃说说也无妨,”段帝又想去拉那柔嫩的小手,可江菱姝却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振司卫任爱卿来报,说终于抓住了一群西戎探子,正派人连夜突审。”
“还是陛下英明。”江菱姝笑着看向段帝。
“爱妃宫里熏得什么香,很是好闻。”
“是臣妾自己调配的一种安神香,皇上现在是不是觉得……十分舒适。”江菱姝摆足小女儿之态,拿出帕子轻轻拂到段帝脸上,转身朝帘子里跑。
段帝被勾的死死的,只觉得浑身燥热,也不管什么帝王威严,“哈哈哈爱妃调皮,看朕不抓住你。”
他跑向帘子,佳人娇笑着跑了出来钻进段帝怀里。
不多时,二人已经滚到榻上宽衣解带。
而早从帘子绕到另一边的江菱姝,恶心的几乎就要吐出来。采茗早已准备好接应,和主子从窗边离去。
二人套上夜行衣,动作麻利的绕过太监侍卫。
出了玉芙阁,也能听见里面的人正玩的激烈,江菱姝才放下心来。那女子是师父特意安排的,容貌身形和她有五分相像,再加上特制的暖帐迷香,不会出差错。
——
二人绕过几拨侍卫,终是在掖庭停了下来,一个宫女从夜色中走了过来,“主子,司徒曦已将与宫外沟通的方式告诉我了,因着她在丝织局管事,将信件缝于负责宫外采买的小太监衣服缝隙,再由小太监来回传递。”
“你做得很好,她没有怀疑是你把帕子藏在枕头下的吧。”
“主子放心,司徒曦愚蠢,我只说念在昔日姐妹情分,我可为她寻她父亲想办法,她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和盘托出。”宫女将袖内的信件拿了出来,“此信件是刚刚她交与我的。”
江菱姝轻轻笑了,“辛苦了,想必明日,你上任丝织局女官的任命就会下来。”随后,将自己手上的信件交给她,“你按照她的方法把这一封书信照常送出即可。”
说完,便缓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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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后,泥土的腥味便混杂在空气中,申绍刚从梧城回来,就听赤阳给他讲了这么一出大戏。
“王爷回来本着手要好好调查折子的事,恰逢宫宴,忠信侯提携过的司徒家女儿出了事,这一连串的竟然挖出了重要线索。”赤阳道。
“这五皇子和振司卫做事严谨,估计是这司徒家自己借此之便偷偷传递家书,才被抓住把柄。”申绍道,“只是这事很是巧合,宫里那位曲娘娘,不知道为何要对司徒家动手。”
“不知敌友,亦不知底细,王爷,要不我去把她给……”赤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段晲没什么表情,道:“暂时不必。”
赤阳遵命后不再说话,倒是申绍嬉皮笑脸起来,“不过王爷,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怎么还单独跟人家夜谈呢?”
段晲扶额的手指微动,露出警告的眼神。
申绍瞬间不敢造次,谄笑到,“王爷自然是……这个以身入局,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啊。哈哈……哈哈赤阳你说是不是。”
赤阳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