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酒也理解望川现在的顾虑,拍了拍望川的肩膀:“你可能是在担心蒲果今天早上对雷王鉴的态度,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他们谈掰了,暮色堂现在正在城里疯狂找雷王鉴的麻烦。”
“扳倒雷王鉴现在就差一具暮瑟的尸体,而取得这具尸体势必需要暮色堂的帮助,你在这卖他们一个人情,他们帮你的时候,只会让你得到更多。”
凉酒斩钉截铁道:“我的建议是——结盟。”
望川的眼神一动。
凉酒继续分析:“到时候暮色堂占据东南,忘忧阁占据西南,昆仑崖开山,直接占据中央岱岳山岭横截,迅速就能把天山门在南边的地盘尽数压进我们的地盘里,在南方连成一片,整个南方便会固若金汤。”
“无主的天山门,远在莽北的雷王鉴,他们又能奈我们何?”
望川瞪大眼睛盯着凉酒,眼仁微微颤抖,双唇微微张开,已经被凉酒的布局震惊。整个南方门派的联盟,这是望川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这和一统天下有什么区别?!
凉酒也对视着望川的眼睛:“这个联盟,现在就差你将暮色堂的兵器偷出来。”
望川咽了咽口水,双手紧紧抓着衣服,声音颤抖道:“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凉酒仰头笑得纯真:“那还得看你们让昆仑崖开山能有多少把握。”
望川的额头上多了一层细腻的汗珠,脸色微微发白,眼仁颤抖,不自觉抿着嘴唇。而凉酒的眼神丝毫没有动摇,他就像是在和望川说一件再日常不过的事情,那种胸有成竹的悠然让人一分一毫都无法联想到,他居然想占了这修仙界的半壁江山!
对视无声持续了半晌,望川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少年是否真的疯了,他只能求助似的抬起头,抬眼看了看少年身后的白衣男人。
可就在看见鹤鸣的那一刻,他的眼仁剧烈震颤了。
鹤鸣亦是这般平静!
在那一瞬间,一个念头从望川心中升起——
望川脸上破出一个大笑,笑得几乎弯下腰去:“哈哈哈,原来你们,原来你们!”
好不容易,望川才止住笑,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已经和凉酒如出一辙。
“行,我明白了,忘忧阁必定力保昆仑崖开山,明天我也会给暮色堂悄悄送去一份礼物,希望你和蒲果那边也商量好。”
凉酒扬起一个没心没肺式的笑脸:“一定。”
望川伸手捏捏凉酒的脸:“你呀,总能抓住我心里想要什么,然后挠痒痒似的诱惑我给你办事,但又总能让我心甘情愿。”
凉酒嘿嘿一笑,道:“我必定是来帮你,所以你才能心甘情愿,我们这叫不谋而合。”
然后两个人的肚子也不谋而合地响起来。
望川打个响指:“吃午饭!”
……
凉酒和鹤鸣连着两天都是各处蹭饭,蹭得酒足饭饱,相当快乐。
下午,两个人回到梁宅,继续下一步的计划。
凉酒拉着鹤鸣参观梁宅:“你看那边,那边本来是种花的地方,”
鹤鸣愣愣盯着那片破烂的花架子,若是当年这里摆满鲜花,一定美不胜收。
凉酒不顾脏乱,翻腾着将那花架子移开,甩手召来一阵清风,刮走地上积厚的灰尘,灰尘下是平整又古老的木板,那些木板排列整齐,这么些年不腐不坏,坚硬厚实,显然不是凡物。
凉酒扒着木板的缝隙,将其整个向上一提。
“哗啦——”
掀出个密道来。
鹤鸣万不曾想到这地方还有地道!偶然间,他又想起昆仑崖下面几乎也被凉酒和吾德刨空了,不禁怀疑凉酒这招是不是祖传的,亦或是不是哪个大仙成精了。
凉酒擦擦脸蛋,越擦越黑,笑眯眯对鹤鸣道:“走吧,下去看看。”
鹤鸣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白得发亮的衣服,隐约感觉自己要栽在这了。
鹤鸣迟疑道:“这下面是干什么的?”
凉酒竖起大拇指:“好地方!”
鹤鸣提起衣摆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住了,蹙眉道:“我可以留在上面吗?”
凉酒摇头:“不可以。”
鹤鸣只能把衣服抱在一起,低着头,小心翼翼钻了进去。凉酒从后面一搂鹤鸣肩膀,按着他的头,躲过上边横梁,稀里哗啦把鹤鸣拽了下去。鹤鸣当即觉得骨头架子要散,悲从中来,叹息不止:“救命啊,虐待老头了……”
凉酒嘿嘿一笑:“等你看到尽头就不觉得是虐待你了。”
两个人到了地道最下面,下面像个砌好了的地窖,但是这地方也被烧过,墙上的砖都黑黢黢的。另有一条笔直的通路通向远方,看不清尽头,只能听到那边的水声滴滴答答,应该是有水源。
鹤鸣问:“我们来这做什么?”
凉酒拉着鹤鸣往通道里面走:“找宝藏。”
“什么宝藏?”
凉酒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当然是,梁家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