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道一个小傻孩自己站在楼梯上,大眼睛里除了清澈就是清澈。
凉酒忍不住下楼抓着吾道上下左右看了一遍:“你怎么进来的?没人拦你吗?你有没有受伤?”
吾道就傻乎乎地看着凉酒,一句话也不说。
鹤鸣带了银歌也下楼来:“他怎么在这?”
凉酒摊手:“我不知道啊?”
鹤鸣的眼神有些暗,看向吾道的眼神有些阴沉沉的,继续问道:“其他人呢?”
所有人都看着吾道,可吾道一句话也不说。
旁边的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们又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于是也只能带上吾道,继续往楼下走去。
红伶楼已经关门了,一楼也没有人。凉酒还好奇:“这种地方半夜也会关门?难道不是就靠着晚上营业吗?”
“我和银歌找阵谱,你们看好小孩,”望川抬头看向房顶,上方红木横梁交错纵横,是有些精巧在里面的。望川问凉酒:“他们放哪了?”
凉酒:“没细说,就说在房梁上。”
“好,我去找,你们看住那孩子。”望川动作利索,踩墙面飞身抓住到了房梁,而后用力向上一卷,三下五除二翻上了房梁。银歌也不闲着,她虽然爬不上去,但是红伶楼这样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镜子,她拿剑尖挑了面小铜镜的铁环,高高举起来,借着镜子的反光在房梁上一寸一寸寻找。
凉酒和鹤鸣则尝试撬开吾道这个小傻子的嘴。
凉酒直直盯着吾道的眼睛,抓着他的胳膊,认真道:“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吾道什么都不说。
鹤鸣更为不耐烦地直接掐住吾道脖子:“不说掐死你。”
凉酒赶忙把鹤鸣拦下:“你对小孩子温柔一点啦。”
鹤鸣耸耸肩膀,白了吾道一眼。其实鹤鸣和吾道一直都感觉不太对付,吾道总是在有意无意招惹鹤鸣,鹤鸣也时常诟病这顽劣小孩。只是凉酒觉得,对小朋友说话还是要温柔一点,不然造成严重的童年阴影,也是一份罪过。
凉酒摸摸吾道的脸蛋:“你也没受伤,下面也没有打过架的痕迹,所以你是偷偷溜进来的。”
吾道只是平静地盯着凉酒。
凉酒继续道:“你不是跟着我们进来的吧?毕竟我们已经在上面墨迹半天了,而且刚刚红伶楼明显是有人在管,你不会那么轻易混进来。”
吾道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凉酒继续道:“所以,是谁把你带进来的,红伶楼有认识你的人,对吗?”
吾道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凉酒摸摸吾道的头:“你在我身边久了,我总是会忘记,你本来应该是天山门的人,天山门和红伶楼的关系如此密切,这里应该有人认识你。”
他的表情依旧平和,温言细语,可是眼神中却有些失落,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是,你认识他们吗?”凉酒的声音逐渐变小,“你好像并不像你表现的那么傻啊......”
正在这时,望川从房梁上跳下来:“没找到阵谱,上面什么都没有。”
凉酒眉头紧锁,那么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便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丝不屑一顾的慵懒,就像是在看一场无趣的闹剧:“房梁上当然什么都找不到。”
大门“吱嘎”一声打开!
望悠提着剑,身后跟着红伶楼的所有伙计,一股脑堵了进来:“因为你们要找的东西,在我这里啊。”
他的手中有一本黄色封皮的书。那本书的封皮上用不认识的古文字写了字,还在封皮上画了卷云纹,书的封面还还有粘贴的痕迹,好像是被谁扯过撕裂了个口子,又小心翼翼地粘上了。
“是那本。”鹤鸣拔剑而出,挡在最前面,斩钉截铁道,“我们两个当年偷出来的时候撕破了封面,那破口还在。”
望悠粉白的脸上露出自嘲般的笑容:“望川,现在,连你也知道了。”
望川瞪着望悠,脸上有些许惊诧:“你不是被我关在三十三层了吗?”
望悠悲凉地撇了撇嘴:“我被关在三十三层,只是因为我想偷个懒,自己留在了三十三层,若是你那点小把戏就能拦住我,我还真是愧对你们那些年把我推进修盟的期许。”
望川的眼眸中燃起怒火:“你就是因为望海师兄发现你的所作所为,所以才在昆仑崖杀了他?”
望悠的眼神空洞洞的,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子:“那并不是我的错啊,是他眼中对我的期待太过热烈,容不下我出一点差错。”
“是他先要杀了我的。”望悠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