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酒举袖挡了一挡,再睁眼,仙鹤与屏障同时没了踪迹。
琮玉头发有些凌乱,并未实际受伤,嘲讽鹤鸣道:“上次在昆仑崖,老祖只追着雷英打,我还以为老祖您瞧不起我,现在看来,竟是拿不起剑,怕不及我吧?”
鹤鸣听到“拿不起剑”四个字,脸色骤然黑了。
凉酒抓住鹤鸣的袖子:“鹤鸣,你别动手,给我夺把剑。”
鹤鸣一怔:“不可。”
凉酒紧紧攥着拳头:“在天山门我已经拿过剑了,天雷不是没劈死我吗?”
鹤鸣:“那也不行,哪怕你不听你师父遗嘱,我也得遵守对他的承诺。”
凉酒眉头紧锁:“可是琮玉不能留,他知道我身份了!”
鹤鸣眼仁一颤:“什么?”
琮玉的许久没听到鹤鸣回答,还以为鹤鸣吃下这个瘪,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上一代修仙硕果也不过如此,那不如见识见识,天山门现在的实力!”
琮玉将剑在手中一转,剑刃颤抖铮鸣:“来人,聚五百剑阵!”
五百剑阵,全天下阵法之集大成者。凉酒上次逃出这剑阵还是召了天雷。
霎时间狂风骤起,金光映亮了半边天,五百剑阵迅速成型,每一把剑都折射着光芒。
凉酒被光芒照得有些睁不开眼,只能用袖子挡着脸。他向周围左右寻找,想趁着鹤鸣不注意,找来一把趁手的长剑。
便在这时,孩童稚嫩的声音传来:“聒噪死了!”
吾道骂完,甩手一道金光袭向五百剑阵!
那金光来势凶猛,分外强硬,生生将整个半成的五百剑阵砸个粉碎!明明五百剑阵的金光已经足够强烈,没想到吾道的金光竟然比剑阵还要明亮。那剑阵霎时间七零八落,各式各样的长剑散落一地,控着长剑的修士也被震得人仰马翻。
一片云雾凝聚的利刃扫过去。剑阵残骸被尽数卷走,竟是反过来伤了天山门的元气。
凉酒骤然回头,眉头成川微张嘴唇,难掩脸上惊愕。
风三娘和吾道同是双手抱胸杵在后面,面对面怒视对方,互相之间的眼神恨不得把对方剜了。
风三娘的眼睛恰似星光般明亮,哪还有一个疯子该有的空洞,她点着吾道的脑门,狡黠道:“小屁孩,还不谢谢姐姐我救你出来!”
吾道跟着干笑了好几声,终于忍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呵呵,我谢谢你。”
天山门众人狼狈地爬了起来。
风三娘冰冷的瞥了一眼天山门那些人,笑容戛然而止,冰冷冷道:“不用谢。”说罢,催云腾空!
风三娘轻飘飘地飞过凉酒身边,在凉酒的小脸蛋上抓了一把,笑眯眯道:“动手啊!小苏徒弟?”
凉酒没听明白,稀里糊涂重复着:“小苏……徒弟?”
鹤鸣已经跟了上去!
……
吾道那金光抬手即召,且招招致命,直杀得血光冲天染红了衣裳。风三娘的控云自是与鹤鸣同一个水平,更何况风三娘夺来了一把剑。两个这般基准的修士开了杀戒,真该称得上一句“摧枯拉朽”,凉酒觉得自己还没怎么出手,再看前方,已经有一条开阔的血路。
琮玉被吾道一脚踹在肚子上,踹得飞出去老远,他艰难地捂着肚子在地上蜷缩,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你是谁?你怎么会我们天山门的功法?”
吾道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句“滚”,转身去找风三娘。
风三娘疯疯癫癫杀红了眼,披头散发,吓得旁边天山门的修士眼泪都出来了。
吾道伸出小手抓住风三娘的衣服,扬起稚嫩的小脸,语气却有些冷意:“姐姐,我想拉臭,我们出城拉臭去吧。”
吾道自然不是要方便,而是想带凉酒他们赶紧出城,好解开自己身上的“两方杀咒”。风三娘差点喷出来,嫌弃道:“你别问我,你问小苏徒弟去!”
吾道转而拉住凉酒的衣服,冷漠道:“小胖子,出城,想拉臭。”
凉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叫谁小胖子?”
鹤鸣凛冽地打量了吾道一眼,冷哼一声:“他说的对,咱们该出城了。”
吾道凸着下巴傻笑,欢呼道:“小老头太聪明啦!!!”
鹤鸣脸色一黑,一把抓住吾道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少贫,你小子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吾道扭过脸傻乎乎的乐着。
大火已经快要蔓延到了城门口,焦糊的气味直冲鼻子,尖叫和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鹤鸣颠起吾路,扯着吾道后脖领子正要离开,忽听凉酒阻拦道:“等等!”
鹤鸣问:“怎么了?”
凉酒脸色沉重。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