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总是突然发生，让人来不及去想其中的逻辑。

梁韫不明白，偏偏是她不在的这天，明天她前天还在医院，明天也打算去的，或许老天总是喜欢开玩笑。

短短几天，从急诊到医生通知，到他们得知，回老家，已经过去一周了，家里已经在操办丧事了。

奶奶闭着眼脸色发青地躺在殡仪馆里，躯干瘦的不成样子，像一具干尸。

她木然地坐着听见母亲他们在说火化的安排。

梁期走过去握了握她冰冷的手：“今天很冷，多穿一点。”

梁韫看向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梁韫，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好吗？”梁期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更难受了几分。

梁韫只是失神地看着棺材点了点头。

“好。”梁期放开她的手去拿了杯子。

季筱晨插着兜从里面出来，馆里倒是挺热闹的，最近不少老人去世，年都还没过，唉，冬天对大多老人来说还是太难熬了。

她扫了一眼，一下就眼尖地发现了梁父梁母。

她疑虑地走上前：“叔叔阿姨？”

梁母回头，她犹豫了一下后反应过来，有些惊讶：“筱晨吧？好久没见了，你怎么在这？”

季筱晨点点头：“我在这上班，你们是家里谁去世了吗？”

梁母眸子暗了暗：“嗯，梁韫她奶奶。”

季筱晨一愣，她回头找了找：“那梁韫呢？”

梁母指了指：“她在那呢。”

“好，叔叔阿姨，那我先过去看看梁韫。”

季筱晨看见她那个丧气憔悴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梁韫，她缓缓走到她身边站住。

梁韫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人的瞬间有些愕然：“季——筱晨？”

季筱晨一见她立马嫌弃地扯了扯嘴角：“是我，”她不客气地在她旁边坐下，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我在这上班。”

梁韫诧异地看着她：“你在这上班？”她记得季筱晨并不喜欢回到家这里。

看出梁韫的疑惑，她哈哈笑了起来：“我本来也以为我不会想再回来，但是，”她顿了顿，“这几年我感觉我还挺怀念这里的日子的。”

季筱晨看着她不解的样子，嘲笑她道：“你怎么变笨了，”她看向远处，“上次见面你知道那个渣男的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梁韫垂眸：“我——”她犹豫着，当然是因为她自尊心太强。

“行了，我知道，”她收了收笑意，“那时候的我大概真的会因为被你告诉而恼怒，那个时候我才24岁，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昏了头，跟他分手后我才冷静了下来，开始好好工作。”

“那两年在医院当实习医生，工作累得要命，还看到了很多病人，很痛苦，有的很幸运，大多人也很脆弱，一下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