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前方传来的,孟闻兮慢慢靠近,发现了杂草下的地窖。
掀开地窖,透过月光看到了里面的人正在地上痛苦难忍地翻来覆去。
这人是谁?
沈卿尘知道吗?
“救我......”
虚弱的声音,很快又被钻心的苦楚折磨,仔细看,这人身上毒疮生发,看起来已经维持了很长时间了。
“你是谁?”
“我是药王谷...谷主!救我..出去,我...能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断断续续的话让孟闻兮动摇,捡了根树枝,慢慢向地窖方向伸。
“你...认识沈卿尘吗?”孟闻兮还是有些存疑这人的措词,多心问了一句。
“就是他!把我关在这里的!”
那位老翁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明,声音也不复刚刚的虚弱,就在他快要拉上孟闻兮的手上的树枝时,孟闻兮将树枝抽了回去。
“既然时沈卿尘把你关在这里的,那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你,我就不救了。”
“希望你可以活得更长久些。”
孟闻兮说完这些话,不再看地窖里的人,绕过他去找沈卿尘说的灵草药了。
“救我啊!”
“不要走!”
孟闻兮找到灵草之后回到了沈卿尘的寝殿,刚好沈卿尘的药浴就差她手上的灵草了。
简聿白换了一身黑色劲装泡在了药浴里面,不好意思地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出去啊?”
孟闻兮和沈卿尘都疑惑地看向自己,简聿白这才说出了原因,“我...哎呀...我不好意思,有点...害羞......”
“我俩出去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在这里看着吧,我出去就行。”孟闻兮给沈卿尘说,在外面静静候着。
孟闻兮站在门外,不自觉地想起了刚刚在后山地窖遇到的那个人。
身上满满都是毒疮,头发杂乱花白,应该已经被关在那里很长时间了。
“在想什么?”
“简聿白怎么样了?”孟闻兮避开话题,问了问简聿白的情况。
“已经从药浴里面出来了,现在在床上躺着休息呢。”
“那就好......”
沈卿尘似乎是看出了孟闻兮的欲言又止,主动问,“刚刚在想什么?让你这么欲言又止。”
“你......”犹豫了片刻,孟闻兮还是准备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后山有一个地窖,地窖里面关了一个人。”
“你......”认识吗?
孟闻兮试探性地问问,最终还是止住了话。
沈卿尘虽然还是维持着往日的微笑,脸上甚至没有出现任何不自然的表现,但孟闻兮就是觉得现在的沈卿尘很不对劲,她第一次想要用危险来形容沈卿尘。
聪明人之间不用多说,孟闻兮知道沈卿尘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
“啊,你说那个人啊。”
“惹了我还能有好下场吗?”沈卿尘慢悠悠地笑着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孟闻兮转过头不再看向沈卿尘,皱着眉头,轻轻说了句,“别做得太过火。”
孟闻兮很识趣地没有再说下去,而她没有看到的是,沈卿尘另一边的手刚刚凝聚的灵力消散了。
孟闻兮,别太多管闲事,要不然我不能保证你会承受什么样的毒。
沈卿尘一直都是这样,冷漠淡然,阴晴不定。
心情好,可以和孟闻兮他们称兄道弟,心情不好的时候,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发泄对象。
沈卿尘利益至上,自我主义极强,虽然生性凉薄,但总是笑意盈盈,让别人都觉察不到他真实的一面。
在沈卿尘眼里,孟闻兮这种人外冷内热,一旦走进她的范围,就不会疑心自己。
而简聿白头脑简单,外表狠戾散漫,实则是个傲娇、一点就炸的傻子。
这两个人都将是他未来最强大的助力,也会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刀。
而在这些沈卿尘自以为是的本质下,他下意识地忽略了和孟闻兮他们在一起相处时产生的快乐情绪。
今晚的月亮之下,简聿白昏睡过去不知外界是何情景,沈卿尘则时时刻刻盘算着怎么让后面的事情进行得更加顺利,孟闻兮虽然表面上没有反驳沈卿尘的做法,但内心还是对那个地窖的人存有疑心。
山谷中的谷风好像吹散了些什么,但是又让人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