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哲挂掉电话,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这是什么?柳暗花明,绝处逢生吧,看来老天都在帮他。
PLAYHOUSE的门前停满了各色的豪车,美女帅哥结伴而行,各个周身萦绕着暧昧黏稠的气息,像一条条妖娆的蛇滑入那纸醉金迷的销金窟里。
二楼的VIP包房,气氛正烈,灯光变幻,弥漫着酒精的气息,肾上腺素飙升,樊知三杯酒下肚,晃晃悠悠地坐到申厉旁边,扯着嗓子问,“霍哥不来吗?来几个帅哥镇镇场子呀!”
申厉微微一笑,侧头在樊知脸上亲了一口,“他肯定来。”
急什么,说曹操曹操到。
包厢房门被推开,霍闻哲高大冷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股天然的冷气走进来,今天穿着黑色简单的短袖,将那条嚣张妖异的花臂袒露在外,包间内除了回荡的音乐,吵闹声顿时消散,一个个放光的眼神粘在了霍闻哲身上拔不下来。
霍闻哲无视众人投来的目光,也不会想着什么打个招呼认识一下,或者是不好意思晚到了要自罚三杯什么的,他帅气的外表足以吸引人,但是那张冰块脸上写着生人勿近,我不好说话,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远点。
申厉推推樊知,让她赶紧去招呼小姐妹们继续玩,搞活气氛。
一面拉着霍闻哲坐了下来。
“你呀还说不来,真的重色轻友,一直没变,只要涉及到那谁的事情,能打破一切原则。”
霍闻哲拿起一瓶酒灌了几口,“别废话,人呢?”
申厉笑笑,冲人群扎推喧闹的地方抬抬头,示意他看。
“是个为了钱能豁出去的人,拿钱去砸,肯定什么事都愿意为你办。”申厉贴近霍闻哲,在他耳边说道。
霍闻哲锐利的目光穿过人群,看着包厢另一边,男男女女还有几个洋鬼子扎堆的地方,桌上摆了两排酒,杯子虽然小,但是数量多。
旁边一个穿着打扮时尚的男人涨红脸嘶喊着起着哄,整个气氛很是热烈。
“两排20杯,全部喝完,20万就是你的了!”
被围在中间的女人,一甩那迷人的金色大波浪,眉眼间风情万种,目光扫过酒杯旁的那两摞现金,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向往,白嫩的双手一挥,将外衣脱掉扔在了呐喊的男人脸上。
周围人看着面前的活色生香更加兴奋,人群的喧闹声此起彼伏。
“喝!喝!喝!”
一看就是资深玩家,白葱般的指尖捏起一杯酒,仰头一个吞咽,辛辣的酒精便送入喉咙,那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人们更加沸腾,一边拍手,一边为她计数。
喝到第十杯的时候,终于那女人有了一丝的停顿,但是只要看着旁边的筹码,又很快地调整好情绪,继续喝。
最后两杯酒咽得勉强,晶莹的酒顺着嘴角流下,转头又被她不在意地抹掉。
在众人的欢呼叫好中,她踉跄地扑向那二十万现金,一副的醉生梦死和满足。
“Elaine,出身不是那么好,池谨泽前妻,两人有一个女儿,看上池谨泽的钱所以才和他结婚的,那时候池谨泽生意遇到困难差点破产,她扔下孩子跟一个洋鬼子跑国外了,爱赌,混得不是那么好,最近和那洋鬼子闹掰,没钱花了现在又回国了,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嗜钱如命的感情骗子,只要钱到位,你让她骗谁都行。”
霍闻哲转转手里的酒瓶,“嗯,用钱就能摆平的事就不是个事。”
申厉回头看他一眼,变幻的灯光下,霍闻哲的侧颜藏在暗影里黑的发沉,突然心里有了一丝担忧,出声提醒道,“阿哲,真的要这么做吗?你不怕有一天沈新环知道了,她指不定怎么和你闹呢。”
霍闻哲压了一口酒回望着他,喉头鼓动,“她不会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走运被她知道了,到时候一切都晚了,我不会让她改变什么。”
眼中是突然扩张的坚决和狠戾,看的申厉发了呆。
Elaine提着名牌托特包,里面沉甸甸的全是她今晚拼命的战果,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地走在连个路灯都没有的老小区里,嘴里大口地吞吐着空气,带出无数浑浊的酒气。
“这帮王八蛋,敢这么玩老娘,等有一天老娘翻身了,找机会整死你们,好在、嗝、好在老娘不是吃素的,不然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混了。”
醉酒的神经格外的迟钝麻木,Elaine摸索着钥匙,后面什么时候站了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都不知道。
关门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将门截住她才反应过来。
“你们、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Elaine来不及惊呼就被人推进屋内,灯啪的被打开了,刺得眼睛下意识地闭上。
她第一反应是肯定和国外欠下的赌债有关,不会是被仇家追到国内了吧,不过也没多少钱,她承诺有钱了会还的,至于追过来吗?一点江湖气节都没有,这老外果然不行!
正思考着,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开口讲话了。
“你不用紧张,跟你在国外欠的赌债没关系,我们有笔生意要和你做,是来给你送钱的。”
Elaine这时候反应过来了,“你们调查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国内比国外安全多了,但是她没想到回国不久居然也会遇到“入室抢劫”的行为,虽然对方说是给她送钱的。
“雇主很大方,先付你100万,事成之后会有让你绝对满意的一笔钱打到你的账户上。”
那人不先说事情,先用钱堵人的嘴,一派你无法拒绝的姿态。
但是Elaine就是动心了,正瞌睡呢有人给你递个枕头过来,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但是,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情!
“你们不会是让我杀人吧,我可不做违法的事!”
那男子笑了,“违法的事你做得还少吗?”说罢将一个档案袋扔在她的身上。
Elaine直觉不是那么好,手脚有点不灵活,颤颤巍巍地解开缠绕的档案袋线头,那些恐怖羞耻露着白花花皮肉的照片出现在她的面前。
“和不同的人干着同样的事,这种皮条生意在国内本就是违法,还有你欠下的赌债,那边急着催你呢是吧。”
Elaine顿时一身冷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别急嘛,也不是很难办,我敢保证,这件事情,在你以往那些生意里,绝对算得上是干净的,不会让你出卖自己的。”两个男人都是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话,很是阴森恐怖。
“我要见你们老板,雇主我肯定是要见的。”
“不行,你没这个资格,劝你还是乖乖听话照办,不然你现在手里的照片会变成人手一份的艺术照。”
Elaine自知,对方肯定是把她查了个底朝天,就凭她这种骗子渣渣,随便一个黑历史都足以让对方轻易捏死她,区区这几张照片算得了什么。
那两个瘟神已经走了很久,炎炎夏日屋内没有开空调,可Elaine却感觉到遍体寒冷,优雅的高跟鞋并不优雅地歪倒在脏兮兮的地板上。
Elaine看着茶几上那个黑色的手提箱发着呆,里面是足足一百万的现金。
那黑衣男子说,幕后金主和她要做一个生意,让她尽到一个骗子的职业操守,去利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外表或者头脑甚至是自己早已泯灭但是也要装出来的母爱!去骗一个叫池谨泽的男人!骗他的感情,骗他的亲情,要在一个月之内将池谨泽的女朋友给逼走,事后或走或留都会给她一笔满意的报酬。
没办法拒绝,池谨泽,爱情?她一个骗子,哪里有什么爱情,不过是为了钱,可是亲情?母爱呢。
Elaine摸摸自己的小腹,四年前,她的子宫里孕育过一个孩子,她和池谨泽的孩子,现在那孩子应该三岁多了吧,要在这方面下功夫是吗?她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天不怕地不怕的Elaine能玩到国外,但是她还从来没有玩过母爱,没有玩过自己孩子的亲情。
Elaine没有心的,但是她的子宫曾经连接过一个小生命,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小腹隐隐约约牵扯着心脏微微发颤。
咽了咽干涩的喉咙,Elaine突然向卫生间跑去,对着脏污的马桶一阵天旋地转地狂呕。
好像曾经她也曾这么吐过,不过不是因为喝酒,而是因为妊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