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白光消失，赛罗蹲在地上捂住了他的头镖，不知为何触感非常不对，但是太疼了，在想清楚哪里不对前他只能先顾着抽冷气，那呲牙咧嘴的模样非常喜感。

“嘶。”

旁边传来同样的吸气声，只是没像赛罗那般拖长了尾音，于是听着就像是呼吸到一半卡住，反而更加感到难受了。

赛罗皱着眉回头看去，他记得在他旁边的人是谁，不管那阵白光是怎么回事，在光出现前贝利亚的状态就怪怪的，和在沙漠里的他比起来就像……就像他们突然间成了朋友似的。

——到底是怎么了好麻烦。

草地不见了，湖也没了，这里还暗的很。

赛罗第一时间只看到了个有着熟悉花纹的人形半陷在阴影中，背对着他也蹲在地上。

来自双眼的光照亮了身前一点点的位置，赛罗用他毕生的经验和目力作证，贝利亚他——肯定又偷偷扒拉掉身上残余的修行甲了，不然怎么可能会瞬间瘦身呢？

当初他想脱也脱不掉的东西，到对方那里就变成了随便拆！

——太可恶了！

心里的腹诽和嫉妒一样源远流长，那是任谁也难免的东西，在某一刹那燃起，混杂着还残留痛楚的记忆，又被理性层层过滤。

是的，贝利亚很熟悉这个场景，这个位置，这种感情。

讲台上的教官扔出了小到只有手指那么大的能量团，而他回过头，偷偷的看那个全班最特殊的奥特曼。

那才是他们的初遇，对方却从不记得当时班里还有他这么个奥。

——哼，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毕竟当时的他还没想过要成为战士，如无意外，他们的人生本该就那么交错而过，没有成为奥特战士的他……一个如今甚至难以想像的自己。

贝利亚思索着，略有些走神的看着被能量团砸到惊醒的“肯”，不禁怀念，果然现在的奥特之父大概是哪里坏掉了。

一个既沉默又不跳脱、也不会突发奇想的肯，确定这说的不是他贝利亚吗？

就算所有人都认可这是成长，贝利亚也不同意。

那是他的战友，他的伙伴，他的对手，却不该是他的“同类”。

哪怕是嫉妒过肯所拥有的天赋，连对方即使被伤害也能伸出的手，都让他如鲠在喉、恨不能扭头就走，但是贝利亚从不曾期盼过让他变得和自己一样。

他是如此的厌恶那份相似……

“……不是讨厌你，我脱离小队…”觉得这反正不过是场幻梦，贝利亚难得松了口，也不去理会记忆里的其他人物，试着解释道：“也不是因为佐恩的死，只是那个时候只要我出现，周围的家伙就会提起这件事，所以比起寄宿在学校的佐菲，我认为我才会更让你迈不过去，那就太可笑了。”

他逐渐说的顺畅，刨解内心的话语通通说给幻象听。

“倒是没想到你会那么快就领养佐菲，明明我的手续才办到一半、没办法，只好临时改换成基德那小子，倒也歪打正着了……你振作的很快，不错，就算要败你也只能败在我手上、我们可是挚友啊。”

赛罗从一脸问号的发现贝利亚和自己都缩水了，到满目茫然的听着贝利亚忽然的开口，再到眼角抽搐的意识到自己都听到了什么的躲闪，整个过程没超过三分钟。

……他是不是该装作自己就是贝利亚嘴里的那个奥，然后等这家伙清醒过来后，假装根本没听到过这段话？

——这可不能怪我哦。

尴尬到一动不敢动，赛罗只好抬头盯着贝利亚看。

毫无察觉的贝利亚忽然笑了：“大概在外面我永远不会跟你说这些吧，其实也不需要去解释什么，只要足够强大，那些麻烦的东西不过是碍眼的灰尘罢了。”

然后他看着坐在座位上，讪笑着看向讲台的“肯”。

“哼，就算是你，也一定没想过我最早想要成为的不是什么观测员，而是糕点师吧。”

赛罗：……

这我还真没想过，他面无表情的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奥特战士吗。

憧憬的滤镜悄无声息地碎成了渣渣。

***

在光芒退却时，阿古茹眼前一黑，一双有着熟悉大小和温度的手遮住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