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直伺候他的海公公走近,“太子殿下已经在门外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李尧抓起茶盏砸在地上,大发雷霆:“这个逆子,无德无能。”
“陛下息怒——”海公公急忙使唤人来打扫,自己静静地退出了屋子。
而门外的李青已经站了许久,在炎炎烈日下,头昏眼花,脚步蹒跚,冷不丁脚下一软,好在身后有人扶住了他。
“皇兄——”
李青回头一看,竟是李晔站在身后,眼神朝下,只见他双手扶着自己。
李青猛然甩开他。
“吾自己可以站好。”李青整理好自己的,抬眸与李晔对视,“吾真没想到,平日一直以为你只是个闲散王爷,现在却成了吾最大的危险。”
“你以为这是我做得?”李晔笑了。
“姚珅贩卖妇人一事不是你一直在追的?不是你,还会是谁……”李青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今早的慌乱,他的重点都在姚珅身上,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李晔见他神情变化莫测,不知他在想什么。
就在此时,海公公走了出来,对着两位殿下,恭敬地说道:“陛下身子不适,今日不便见两位殿下,两位还是先请回吧。”
“既然如此,就有劳海公公多多照顾陛下。”李晔一听便知是个借口,也只好放弃进去的想法。
海公公面带笑容送走了两兄弟。
走出宫殿后,李晔想着身后的李青是不愿与自己多说什么,转身就朝自己的轿子而去。
“站住——”突然,李青喊了一声。
李晔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好奇地看着他。
“难道你就不好奇这件事是谁在幕后操控?”
李晔眉头一皱,似有预感这人与自己多少有关。但又不想着了李青的道,舒缓眉毛,说道:“怎么?你现在想到不是我了?”
“秦家女与姚珅的恩怨,这辈子吾只与一个人提过,还是在酒醉之后。”李青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李晔的表情。
“是谁?”
“君儿。”
似乎很久没有从李青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李晔一下子出了神。
“那有如何,难道是杨良娣托梦给秦家女不成。”李晔冷笑道。
“果然——”李晔佯装得再好,也还是被李青抓到了一丝痕迹。
“果然什么?”李晔问道。
李青仔细盯着这个弟弟,缓缓说道:“以前吾就觉得你对君儿就特别上心,同是嫂嫂,就不见你对太子妃热络。现在看来,你果真是心悦于她。”
“皇兄请慎言,我与良娣清清白白,你如此诽谤一个逝者的名节,也太令人寒心了。”李晔脸上再也不装了,怒视着李青。
“这辈子你就别在做梦了。”
“我真替皇兄可怜,如果不是你年长我几岁,杨仪君又何曾会嫁给你这样的人。可怜她一颗真心被你辜负了。老天爷许是见你不知珍惜,这才将她带离东宫……”
“李珺璟——”李青被激得乱了方寸,一把攥紧他的衣服,“吾对君儿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道。”
“对了,吾怎么忘记了,你现在不就找了一个最好的替身了。”李青松开手。
李晔听到他又将话题转到高观音身上,当下不悦地警告:“你若是再去招惹她,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那你就回去好好劝劝那个女人,只要她不再找吾的麻烦,吾自然不会再见她。不然,吾真不好保证。”丢下这句话,李青上了自己的轿子。
一路上,李晔一直在思考着他的话,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可算回来了,见到陛下了吗?”杜明阳一早收到消息,就焦急等着他。
李晔摇了摇头。
“这次是个大好机会,可以斩断太子党的羽翼,姚珅一直是太子的心腹,如果没了他,就好对付多了。”
严敬听杜明阳分析得头头是道,也乐了:“这天下竟有这么好的事情,一个多年忍辱负重的女子一夕间就告倒了一个大官……佩服佩服。”
“只怕这背后是有高人指点,不然凭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行事。”杜明阳叹息了几句,“对了,严兄昨日不是也瞧见了,那女子伤得可重?”
严敬昨日上街,居然也撞见了秦艳伸冤的一幕,回来就告诉了二人。
“还好还好——”严敬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昨日我在街上还遇上了弟妹。”
“你说你遇到了观音?”沉默中的李晔猛然抬头,“在何处?”
“就在府衙附近的药铺,说起来她身边的小丫头,我隐约也在府衙门前见到过。”
话音刚落,严敬眼睁睁瞧见李晔一拳敲在桌上,站了起来。
“喂,你去哪?”
杜明阳对他瑶瑶头,示意不要多事。
“糟糕,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严敬担心地看着远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