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程默跟着小雨钻进横店某个群演宿舍。房间不到十平米，堆满了衣服和泡面盒，但至少比仓库安全。

“林娜完了。”小雨扔给他一瓶水，“你那段录音直接引爆全网，现在连官媒都下场了。”

程默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王姐呢？”

“跑路了。”小雨冷笑，“她昨晚就飞泰国了，走之前还想把我灭口。”她撩起头发，露出耳后一道新鲜的刀伤，“可惜我命硬。”

程默盯着她的伤口，胃里一阵翻腾。

“你不该回来。”小雨突然说，“张总的人已经盯上横店了。”

程默苦笑：“我能去哪儿？”

小雨没回答，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笔记本电脑：“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视频，日期是三个月前。画面里，林娜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争吵，突然，男人抬手扇了她一耳光。林娜尖叫着抓起花瓶砸过去，男人倒地，后脑勺磕在茶几角上，血慢慢流出来。

“这是……”程默呼吸一滞。

“林娜的第一个金主。”小雨轻声说，“死了。”

视频突然切换，显示林娜和王姐慌慌张张清理现场，最后把尸体塞进了行李箱。

程默的指尖发冷：“你从哪儿弄到的？”

“原主留给我的。”小雨看向他，“就是你附身的这个女孩——她叫程小雨，是我表姐。”

程默如遭雷击。

小雨的眼睛红了：“她本来只是想追星，没想到……”她攥紧拳头，“张总用这个视频威胁林娜，逼她接烂戏、陪酒、洗钱。我表姐发现后，就被‘意外坠楼’了。”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程默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系统突然开口：【任务更新：揭露张总的犯罪网络。奖励：回归现实世界线索+1】

程默抬起头：“你想报仇吗？”

小雨擦掉眼泪，从枕头下抽出一张工作证：“明天《潜龙》剧组开机，张总会来探班。”她把证件扔给他，“你是新来的场务，我是化妆助理。”

程默接过证件，照片上的自己戴着黑框眼镜，名字写着“李明”。

“最后问一句。”小雨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程默笑了笑：“一个想活下去的倒霉鬼。”

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小雨猛地站起来：“他们找到这儿了！”

程默抓起背包，跟着她从后窗翻出去。夜色中，两人沿着小巷狂奔，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吼叫。

“系统。”程默在脑海里问，“这次真的会死吗？”

系统沉默了两秒，回答：【会。但你可以选择死得值不值。】

程默笑了。

他加快脚步，冲进更深更黑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