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办公室的门比程默想象中要厚重，推门时发出低沉的吱呀声，像是某种警告。办公桌后的男人抬起头——四十出头，戴着无框眼镜，镜片后是一双鹰隼般的眼睛。

"程总监，"CEO周维民示意他坐下，"王总说你要谈产品部重组？"

程默瞥见角落里的摄像头闪着红光，CTO王总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脸上挂着假笑。他调整了下呼吸，把U盘插进会议桌的接口："周总，我想先展示一组数据。"

投影仪亮起，屏幕上却不是准备好的PPT，而是一段代码提交记录——正是CTO助理使用前总监账号的录屏。王总猛地站起来："这是什么？"

"贵司的代码管理规范。"程默点击播放，"3.7版本强制上线的技术记录。"

当视频播放到CTO那句「让用户骂得再狠点」时，周维民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程默适时地切换下一张图表——用户流失数据与竞品同期增长的对比图，两条曲线完美对称。

"有意思的是，"程默放大曲线，"每次我们出现重大故障，竞品就会同步推出新功能。"

王总的秃顶渗出油光："你这是污蔑！"

"更巧的是，"程默又调出一份通讯记录，"竞品技术总监的IP，在过去三个月里42次访问我们阿杰的代码直播间。"他故意停顿，"每次都在王总您'亲自督战'的时候。"

会议室温度骤降。周维民摘下眼镜慢慢擦拭："程总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程默终于点开那份精心准备的PPT，"公司需要的不是产品部重组，而是信息安全管理审计。"

标题页下方的小字标注着：「基于代码仓库日志、□□访问记录及会议室音频分析」

***

从CEO办公室出来时，程默的后背已经湿透。系统在他耳边放起《Mission Impossible》的BGM：【恭喜完成不可能任务：在敌人老巢扔核弹】

电梯门刚要关上，一只手突然伸进来拦住。是林小雨，她今天反常地没戴耳钉，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手里捧着叠文件。

"程总，"她压低声音，"阿杰发现个东西。"

文件袋里是份财务流水打印件，显示公司过去半年有笔固定支出——每月15号向某咨询公司支付20万，备注是"技术顾问费"。而这家公司的注册邮箱，赫然是竞品CTO的私人邮箱。

"阿杰黑进了财务部的打印机。"林小雨咬着嘴唇，"这够判几年？"

程默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已经超出职场斗争范畴，直接涉及商业犯罪了。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手机被远程定位】

"告诉阿杰立刻清除痕迹，"程默把文件塞还给她，"你们所有人今天准时下班，手机电脑全部留在办公室。"

回到工位，程默故意大声抱怨加班，然后"忘记"锁屏就离开了。藏在盆栽里的摄像头一定能拍到他电脑上的假邮件草稿：「向CEO举报王总计划失败，准备辞职」

***

深夜十一点，程默独自蹲守在办公楼对面的咖啡馆。透过望远镜，他能清晰看到自己办公室的窗户。系统正通过留在工位上的手机监听办公室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