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洗了新的衣物跑来,刚好雨也小了,这会儿子陆言瑜在制药房翻阅那些鲜少见过的病例,这样不热不冷的雨天,滴答滴答雨水打在片片青砖上,经过雨水的冲刷,空气中的土腥味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安静与祥和,屋内炉火升着袅袅青烟,伴着微风,桌上的药材被吹动,他放下书,走过来将乱了的药材一一分好。
傅黎川站在门口,将伞收放好,跺了跺脚,才进来的。
“阿瑜!需要我帮忙吗?”他很自然地跪坐在陆言瑜身旁。
陆言瑜也不拒绝,将铁药碾放到他跟前,在里面装了当归:“碾成粉。”
这个好累的,他可以拒绝吗?显然是不行的,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吧。
陆言瑜也不闲着,把其他的药承受分量,分别装好。
边碾着,傅黎川就想问他几个问题,但又觉得不好,但如果不问,阿瑜就没了!
“那个……阿瑜,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行吗?”
“可以说不行吗?”
“那不行!”怎么不自个儿绕进去了,“就我想问,你和那龟……那程大人什么时候认识的啊?你俩熟吗?”
陆言瑜边称药边回答他:“前几日,我救了他,今日才知道他叫什么。”
那完了啊,这种因为救命之恩的最容易生情了!而且阿瑜还长得这么抢手,他很危险啊!
他一个人在那儿焦虑,陆言瑜就在哪儿称自己的药,他药都称完了,段虞川那点儿当归都没碾好,算了,他在这儿就是来捣乱的,从他手里把铁药碾拿回来:“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还是自我危机中呢。
“近些日子军营呆着如何?”他突然发问。
被迫从思绪中扯回来:“啊?还好吧,父亲就为了历练我,让我从劈叉开始嘛,不过你知道我劈了几天后,手就起泡了,他也不为难我了,让我跟着他们练招式了,天天扎马步我都无语了,腿都麻了都不让起来,那谢欢才讨厌,给我手臂和头顶放了碗,里面还装了水,说什么,要是水撒了多扎半个时辰,我当时就心里一直骂他!”
一吐槽谢欢他就来劲儿了,就连谢欢那语气他都学着了,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学武都得从扎马步开始,就跟学体育先看体能一样,那体能对他来说还行,扎马步谁受得了几个时辰的啊!
还必须先扎马步才让学刀枪。
“那我同将军说,让你跟我学医?”
“虽然说学医可以一直跟你待在一起,但这个要背的东西太多了,我还是更喜欢和数字有关的。”
他可不学医,听说过医学生要学的背的比他们金融学的多好多,而且特无聊,特别是那医生的那个专用字体,看都看不懂,以前见着明明是两种药,硬生生被他看成了一种,因为那符号……字太像了。
金融学多安逸嘛,谁会和小钱钱过不去嘛。
“那为何要去当兵?”既然喜欢与数字有关的,那为什么要去当兵,去军营受罪。
“……因为我有一个保家卫国的父亲……”
这一句话算得上是他替段虞川答的,也算是他替自己答的。
陆言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他,二人眼眸相对,这是万童进来了:“公子,路公子来了……”
路远鸣?
“他来干嘛?”
“说……说昨日是陆少君生辰,来送礼的……”他也知道路远鸣出现,肯定没好事儿,所以自己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让他走,但人说了路瑶知……万童没办法……
陆言瑜起身他准备去看看,之前说查路瑶知的死因一点儿线索也查不到,或许从他身上能差着点儿什么。
既然陆言瑜要去了,他自然也必须跟着了,除了要防程景初那个情敌之外,还有这个定时炸弹。
“我和你一起去。”
前院路远鸣坐着正喝茶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的小盒子里敲着,脸上惬意。
“路远鸣!”
路远鸣微睁开一只眼瞧,二人都来了,正好,省得他一个一个的找,他连忙站起身,把盒子递到陆言瑜跟前:“听闻昨日是陆少君生辰,特备薄礼,还望笑纳。”
也不知他这是唱哪儿出,反正介于之前的种种陆言瑜对他没什么可信的,当然作为有剧本的傅黎川更是不可能信一个炸弹的。
“不用了,你还是自个儿收着吧。”
路远鸣借扇子敲了敲盒子:“虞川别这么早拒绝嘛,先看看里面是什么。”
他将陆言瑜护在身后,将盒子打开,他一件着里面的东西怔住了,陆言瑜好奇里面是什么,就站了出来一点,往盒子里瞧,是块白玉月牙状的青穗玉佩,这和段虞川收着的那盒子里的荷包中放在的是一对儿,这是段虞川送给路瑶知的礼物。
不就一块玉佩吗?他怎么了?
陆言瑜不理解,既然没事儿,那就不用担心了,但还是不能收:“多谢路公子,这里面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你难道不想听听这玉佩的故事?”这明显是在刺激傅黎川。
“闭嘴!”他将盒子夺了过来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