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府中没人,傅黎川和段父都在军营,而段母则入了宫,所以暂时没人管陆言瑜了,他要去医馆,当然重点是,今早傅黎川派去看着医馆的下人回来说,陆父晕倒了,陆言瑜着急,无论怎么就要回去,云月长松拦不住,只好也跟着去。
在马车上,陆言瑜催着长松驶快些,云月则负责安抚他的情绪。
“少君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陆言瑜在尽力说服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无论怎么劝说,他还是担心,放在腿上的双手攥得紧,眼眶都开始湿润了。
见他如此,云月朝长松喊,让他快些。
好在现在还早,路上没什么人,他们到了,马车一停,陆言瑜就着急忙慌下了马车,前面有雇的人帮忙,他望了一圈没瞧见她父亲还有娘,他去医馆后院。
母亲在旁照顾着,父亲躺在床上。
“娘,我爹他怎么了?”他连忙上前,跪在床头,跟在身后的云月长松见他跪下原是想上前拦着的,最后还是选择站在原地。
陆母知道他着急担心,安慰他:“就是这几日连着捣药,也不休息,累着了就晕倒了,休息会儿就好了。”
知道只是累着了,他才放下心:“娘,您以后监督着他些,我爹这人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的。”
“……你们母子俩就趁着我晕倒,我说坏话呢。”陆父慢慢坐起身,陆言瑜连忙帮他拿枕头靠着。
“阿瑜怎么回来了?”他这明知还故问。
“老是劝我不要累着,就不想想自己。”
听着这语气搞得他好像七八十了一样,陆父假意不满:“怎么,说得我多老了一样。”
“没有,您年轻着呐。”
一家三人闲聊得正欢,外头有人跑来:“陆大夫!外头来了位病人!看着很难受的样子,不像寻常疾病。”
陆言瑜一听,就知道陆父肯定要去,他立刻拦住:“您就先好好躺着休息一下,我去就是。”
“我……”见他都这么说了,而且陆言瑜的医术他也晓得的,还是可以放心,“行吧,若是不行,你就叫我。”
“好。”他起身带着云月长松去了前堂。
医馆前围着好些人,地上还躺着一个。
那人脸上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还有其他的创口,手上也生了好多红点,浑身抽搐,陆言瑜蹲下身查看。
有人猜测:“这莫不是天花吧!”
立刻有人反驳了!
“这是人旧疾复发而已,别瞎猜。”
替他把了脉,查看了舌苔和眼珠,这种病他在那本医书上见到过,只在夏季病发,不传染,但根除了可能性很低,因为有一味药材,它不长于夏季,只有冬季才有,而且量极少。
所以一般这种情况的患者,如果有药的那能治,但以后还是有可能复发,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种病,一旦病发,患者四肢抽搐,浑身起红点,嘴唇黑,仿佛中毒一般,而后会疼痛万分,若不压制,会疼至死亡。
这病不传染,但遗传……
“将他抬到里屋去,然后去备一盆热水。”他起身,走到柜台前,提笔在纸上画下那味药材的样子,交给长松,“你快些回去制药房找找这纸上的药材,如果有,够的话多拿些!”
得了令,长松拿了纸,就开始望将军府赶。
其他人原是想跟着进去瞧瞧的,想看看这位陆大夫的儿子如何治病,但是人陆言瑜说了,病人需要空气流通,就只好在外头等着。
他让人去拿了金创药,这人脸上的烧伤是为了处理脸上创口的,只是简单处理了,估计当时就是在处理的时候,病发的,所以才导致伤口还在淌血。
热水来了,陆言瑜先用热水给他擦拭伤口周边的血,病人现在出于昏迷状态的,他又让人那了酒来,先给人消毒。
光是昏迷肯定会因为疼痛醒的,干脆直接上麻药,用了麻药陆言瑜就可以大胆处理他的伤口了,有些部分的肉不行了,必须剜了才行。
“云月你出去等着。”
见他拿着刀,知道他要干嘛,云月也是害怕的,连忙退了出去,毕竟自己在那儿也会影响少君。
云月走了,他便开始剜肉,好在没多少,不然这人的脸就彻底费了。
剜了肉,消了毒,还撒了药,把绷带缠上就好了,接下来要处理他最主要的病了。
陆言瑜用银针扎入病人的四肢中,最后头顶还扎了一根,跟个刺猬一样,暂时稳住了,该配药了,好在长松回来了,只是药量不够,只能暂时先稳住。
他去抓药配药,让人去煎,他又回来继续看着病人。
过了良久那人的唇瓣才慢慢恢复正常的颜色,但是四肢还是僵硬的。
“这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好?”
“等。”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外头围观的人早已散去,他的四肢终于放松了下来,因为服用了药,身上的红点也消失了。
陆言瑜小心翼翼见他身上的所有银针取下来收好,刚好那人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