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偏偏今日……行为言行很是怪异。

但陆言瑜却没关心这个，他只听着段虞川的笑，在他看来，那是在嘲笑他。

见陆言瑜神情不对，他才收起笑容：“别误会，我没有嘲笑你，我只是……没事儿。”

“你才醒不久，身体肯定不好，冷园也烧没了，现在外头的雨也大，就先在这儿将就一晚吧，等明日就搬去明雨轩。”

陆言瑜未开口，只是既疑惑又惊讶地看着他。

明雨轩是段虞川为他以后的正妻所留的，平时除了每日打扫，绝不得让任何人进去，而此时……

段虞川知他在想什么：“冷园被烧，这府中也没多的屋子留给你住，我倒是很想让你住下人房，但还是算了吧，不然以后看着你这张脸更闹心。”

此时段虞川已经凑近了陆言瑜，用手指勾起他的下颚，但他避开了，段虞川直接捏住他的下颚，让他强行看着自己。

“想死?我偏不让你死，好生给我呆着！不然……”他没了接下来的话，嘴角勾起浅弧，他松开陆言瑜，起身退出房门，并关了门。

他要是再不出去，他就招架不住，耳根都红了！

刚才通报的小厮就在门口候着，见自己公子出来了，他不解地看了看门，又看向段虞川。

“公子，他不是醒了吗？为什么还让他在您房里，而且明雨轩是您正妻所住的，您怎么能让他住那儿呢？”

段虞川听完，就抬腿在他小腿上踹一脚，但没用力小声骂道：“万童！好你个小子！敢偷听老子和美人讲话！”

“错了错了！”万童揉了揉小腿，又挠挠后脑勺，“您怎么今日一直在叫他美人?”

“你管锤子你管！不关你的事儿！”他接过万童手中的伞，“你记得明日把东西收拾出来，让他早日入住，若是他不喜里面的布置，你就按照他的喜好来，明日我不在府中，全部就交给你。”

“公子明日要去哪儿?”

“去寻人。”段虞川撑伞的手停住了，他将伞收回，又塞回万童怀中，“对了，我要沐浴。”

“是。”万童抱着伞：“公子不去楚姨娘那儿了?”

“不去了。”段虞川的双手已经放在门上了。

“那我就去同姨娘说一声。”

这次段虞川没回答，直接推开了门，进去。

万童看着门关上，他站在那儿，嘴里小声嘀咕：“公子今夜怎的怪怪的?”

他撑伞离去，跑到了楚姨娘房门口。

屋里烛火亮着，万童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才开口。

“公子说，姨娘不用等他了，今夜在鸣麓轩歇息了。”

“好，知道了。”

这一声，有些颤颤的，似有些咬着牙说的，看不到里头人是什么神情，但万童清楚，此时的楚姨娘肯定不高兴，等了近一月，才等来今夜，却偏偏被那人扰了！

＊

陆言瑜听着有人进来了，立刻警惕起来，盯着脚步声传来的地方。

“我就知道你没睡。”段虞川绕过屏风，出现在他眼前，“外面的雨太大了，我出不去，就只能在你这儿歇息了。”

歇息?！陆言瑜瞬间惊了，满脸写着抗拒。

段虞川一步一步走到床边，一张腿已经跪在床上了，他伸出了手，陆言瑜立即别过脸，这是他被打过数次后，做出的条件反射。

段虞川本是想帮他整理一下面前的发丝，见他别过脸，闭了眼，手顿了几秒才继续，没了刚才的戏谑，语气出奇的温柔。

“放心，我不打你，只是帮你整理一下头发。”

刚好这时万童来了：“公子，水来了。”

“没事了。”他起身朝门口喊，“你进来吧。”

他去了卧房旁的偏房，万童很好奇陆言瑜在哪儿，到处望，还是被段虞川发现后，敲了脑袋，才回神的。

“这么晚了，公子为何还要沐浴?”

“恶心。”他本来的意思是说和楚姨娘前半夜的哪啥事儿，他觉得恶心想洗干净的，但又怕外头的人误解了，就又解释补充，“刚才淋了雨。”

“您不是……”

段虞川怕万童话多，连忙抢先开口：“夜深了，你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一堆事等着你！”

“那我就先告退了。”

万童本想从正门出去的，但段虞川不让，怕他又望陆言瑜在哪儿，就直接让他翻窗。

虽有百般不解，但没办法啊，公子的命令，他得听。

陆言瑜在他出了卧房后，才缓缓回过头，睁开眼睛。

他很不理解，刚才段虞川的行为，以及先前的言行。

他也没去细想了，听着入水的声音，以及外头雨水拍打青瓷板块的声音，他太困了，闹了半夜，直接倒头就睡。

段虞川洗好后出来，他还以为陆言瑜会乘机跑呐，反正去哪儿都肯定不会在他这里，结果……

一回来看到的就是早已进入梦乡的美人，躺在床上，四下只雨水的声音，以及轻轻的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看来他是真的太困了，不然怎么会彻底放松警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