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鬼武樱刀凌玄月虽不见有任何动作神情,但细看之下却还是没能忍住眨了一下眼睛。
此处无声胜有声,道是无情却有情,凌玄月此刻心绪变化,司马颜渊又岂会毫无察觉,只听得司马颜渊朗声一笑,悠哉悠哉似地把玩着手上那把桓武折扇,冷冷微笑道:“武主过誉,在下实在惶恐。承蒙垂爱,更怕是万难消受!”
乍然,只见司马颜渊突然将手中折扇竖旋一转,其颈上狐尾随之便猝然爆裂应声而断散落风中,“但武主若不嫌弃,在下倒是十分渴望一睹武主真容,独孤倾城容颜可称旷古绝今之数,当为天下不可传说之奇。
试问天下间,谁人不倾慕,谁人不嫉妒,谁人不觊觎,谁人不垂涎?但最难得,独孤倾城却始终心属一人,如此真情当真可说是世间少有天地动容。”
萧萧风中一抹浮白,掠影横空一剑龙鸣,忽见司马颜渊手持玉剑,凌烟羽落似仙神天降,“但天无眼,地无情,遂生邪孽,恶鬼横行。独孤倾城虽争天下却无祸心,虽曾偏执却无邪念。
但如此美人,如此女中霸主英豪,却一开始便已落入妖邪算计恶鬼图谋,终究落得一身狼藉香消玉殒霸业成空,使得倾城绝代之身沦为他人掌中珠玉手上玩物,险些魂飞魄散永久消逝在这天地之间。”
“是闻者莫不落泪,莫不愤怒,惨绝人间,闻所未闻。殊犹可悲,殊为可叹,亦属可怜,更为可恨!”
“此局诡谲离奇布局极深,非妖鬼之智所不能,而我恰好曾听闻妖界之中有一所在,恰好就有这么一位狐中妖鬼魅中仙佛。
其囊中棋子座下棋盘便皆是取自凡人之‘心’,而此处妖界名胜狐说山门的名字,便正是取自‘凡人之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狐说爱恨,知天心斋!”
“很不幸,洛城牡丹独孤倾城便正是为其所害!”
司马颜渊凛眉怒视,轻抬冷眼,义愤填膺,横剑笑道:“而你便正是那‘狐说爱恨,知天心斋。’之主所化虚形魅影,不仅夺走窃占了独孤倾城之身,更肆意玩弄两人挚爱深情,试问如此恶毒狡诈奸猾残忍的算计,天下谁人能不悲悯动容愤怒讨伐!”
“今日,我司马颜渊便替天行道揭开真相,彻底粉碎你所有的算计图谋,为那洛城牡丹独孤倾城沉冤昭雪报仇雪恨!”
慷慨愤怒,横剑诛邪,桓武风轩主司马颜渊再不犹豫,提剑直指怒扬烽火欲诛邪祸,随即只见剑者烽火怒腾九天,“剑者悲歌·剑横九天战八荒!”
“当!”
……
“抱歉!”
“她,杀不得!”
一瞬风回,掠耳刹那。
却见一人,拦剑挡关,刀下落樱飘零,风中杀神冷立,“你不会以为我真得毫无察觉一无所知吧?你的好意,凌玄月心领了。但武闲云已死,而今唯有寂寞杀神鬼武樱刀凌玄月。”
此时。
花非武主独孤倾城却不由得嗤声大笑,于漫天赤焰白雪狐梦浮云中得意起来,“呵呵,看来有人并不想要被远方来客打碎这个美梦呢,倒是可惜了将军一番唇舌利剑良苦用心了。
武主期待这一天可是太久了,不妨便让武主看看二位能带给武主何等惊艳何种惊喜吧!”
司马颜渊见此情形,不由愈发愤怒不已,却仍保持着冷静,只道:“你可知道,武闲云已死,独孤倾城却还活着?你可知道,独孤倾城已死,武闲云却仍活着?究竟是谁已死,谁还活着,不真正揭开谜底真相,谁也难说究竟孰真孰假!”
语声冷冷,深深切切,但说者虽有意,听者心若何?
“究竟想要做何抉择,你可想清楚了?”
刀剑锋寒,风雪悲鸣,孑立风中寂寞孤单之人如何不锥心刺骨无奈惆怅。
“我想……”
……
“想什么想,狐妖,看剑来!”
就在凌玄月即将说出心中抉择之时,却突然听见身后一声轻笑,两道血刃流影化为剑形疾飞而出,直向着半空狐云中的花非武主独孤倾城怒杀而去。
“哼,笑话!初生之犊,也妄想……”猝不及防,花非武主只感背后一凉,却不曾想剑已透骨,“妄想,妄想犯我狐威……”
然而!
最荒诞可笑的却是,此妖名借“花非武主,独孤倾城。”而现,其真身却竟然只是一颗玲珑如玉光滑剔透的蜕壳荔枝?
凌玄月乍见此景,不待多想,只茫然一怔之后,便纵身将之掠入手中。
步玲珑、步玉城和司马颜渊三人看到如此情景,不由得都当场愣住了,他们实在想不出这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
“嘿,居然是一颗荔枝,但这玩意儿真得能吃吗?”步玲珑叽叽喳喳耍弄着手中一把玲珑古剑,一边又潇洒自在十分好奇似地向着凌玄月身边走去。
“我想,或许,我已经想清楚了。”凌玄月手握着那一颗荔枝,深情眉目如梦中水墨,氤氲雾染渐向远方。
司马颜渊等人听得凌玄月回答,心中不禁终于松了口气,每个人的脸庞上都不约而同流露出难得释怀温暖可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