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一沙提柔自扶桑神树上面凋落诞生的时候,曾经还有一个姐姐与她一起从扶桑神树上诞生降世。
可后来,她的姐姐却为了保护她而被一直盘踞在这片大海上的其他势力及海怪妖兽魔物所围猎捕杀而牺牲。
那时候,她们才从扶桑神树上诞生不久,虽因为诞生自扶桑神树的缘故,而拥有难以想象的功体和天赋。
可她们毕竟诞生的时间不长,并未真正具备足以在这片大概上生存下来的实力,而因此成为了这片大海上所有其他势力族群眼中最完美的“猎物”。
因为,彼时,她们身上所拥有的狩猎价值最高,却偏偏又是整片大海上实力最弱的两个“猎物”。
所以,她们若想要再这片大海上存活下来,便必须躲避所有针对她们的狩猎攻击,等到她们可以真正掌握运用自身天赋和能力,并暗中蛰伏等待某个可以让她们发动最完美彻底的反击的时刻。
那一刻便是即将决定她们是否能够在这片大海上最终存活下来的时刻。
绝不容许有任何的判断失误和差错,毫厘之间,生死存亡,是她们唯一仅有的机会,孤注一掷,稍纵即逝。
最终,一沙提柔战胜消灭了所有对手强敌活了下来,但她的姐姐却为了保护她而选择了牺牲自己。
“不知道在你眼中,这片大海会是什么样的颜色和感觉。但不管什么时候,在我眼里,这片大海所唯一能够让我看见并记住的,也是我心底永远也无法抹灭和忘记的,永远都只有一种颜色,一种感觉,那便是……‘血’!!!”
“或许,我也该是到了告诉你关于我的一些故事的时候了。那么,我到底又该从何说起呢!不如,就从我最初从扶桑神树上凋零降生的时候说起吧!”
一沙提柔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悲伤的笑容,似乎从来不曾在她脸庞上面出现过的眼泪,也第一次毫不掩饰顾忌地就在苏渐离的面前流了下来。
“其实,我还有一个姐姐,她的名字叫做一沙曼华。”
苏渐离听到一沙提柔诉说起她和她姐姐一沙曼华的过去,不由自主竖起她手里拿着的扶苏梦笛吹了起来。
“扶桑神树上面所盛开的花有无数之多,其中每一朵便代表着一个世界。但将我和姐姐孕育降生的那朵花,却成为扶桑神树所有花朵中所诞生的唯一的异数。
而且,那朵花原本也应该作为一个独立的世界存在的,但不知为何却只诞生了我和姐姐两个人,且在将我与姐姐诞下以后,那朵花便也从此零落了。
姐姐说,我和她都是由扶桑神树上那一朵花所降生,而那朵花却在将我们诞下以后就凋零了。
她降生之时一身红裳,而我却是一身雪白大氅,那不妨便将她的名字以‘曼珠沙华’为喻取为‘一沙曼华’,而我则以‘菩提花开,温柔以待。’为意取为‘一沙提柔’。
她说,她是姐姐,我是妹妹,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照顾好我这个妹妹。因为,在这世上,除了扶桑神树和那朵花之外,我们俩是彼此可以信任依赖的唯一的亲人。
可谁能想到,没过多久,她便永远离开了我。
她只陪伴了我三年,便死在了我的面前,而且,她还将她自己所有的生命和力量都给了我。
她说,要我继续代替她坚强地活下去,所有她想做却没有机会去做的事情,所有她所想去的地方却没有去过的地方,以及所有她想要实现的梦想却没有机会去实现的梦想。
都由我代替她去……完成!”
一沙提柔想起她姐姐一沙曼华最后的模样,她的眼泪便像末世风雪似地凄美哀伤,愈发缄默,弥久不散,“但是,她自己却永远消失在了我的怀里。”
“那一刻起,我的心便仿佛也随着她的逝去而永远地碎裂飘散凋零了。
那一刻起,从前那个菩提花开一身雪白的一沙提柔就已经死了,取而代之便是以复仇之血溅满一身,只想要代替她姐姐继续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的一沙提柔。
但虽然都是‘一沙提柔’这个名字,却从此被赋予了完全不同的意思,曾经的‘菩提花开,温柔以待。’的我,已成为了‘阐提花落,温柔不再。’的另一个人。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一沙提柔’这个名字从此便象征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和人生的抉择。”
一沙提柔诉说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仿佛心底尘封已久不愿提起的心事和秘密,而今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尽情倾诉信赖的人。
“所以,你现在眼前所看到的这片大海,并不是扶桑神树的映现和颜色,而是曾经发生在我和姐姐身上的所有过往和故事。”
一沙提柔乍然纵身九天之上,一甩云袖掀起万丈狂澜,“我也并不是我自己,我除了是阐提花落温柔不再的一沙提柔,也是我的姐姐一沙曼华的影子和化身。”
苏渐离抬头仰望着被痛苦悲伤扰乱心绪的一沙提柔,不禁忍不住悲悯心疼起眼前这个与她一样这个可爱又可怜的人儿,竖笛吹奏,惆怅莫名。
“我了解,因为我也一样,但以后你可以不用再孤单害怕了。我会陪着你经历所有,永远都不会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