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芷玫说不出老公丈夫一类的字眼,只能直呼其名,“季艾璟是个人品靠得住的人。”
孙擎川盯着她的眼睛,读懂了向芷玫的想法,“现在说这话已经晚了,但我一直觉得有感情的婚姻才是彼此愿意磨合的基础,和喜欢的人看日出和跟一个人品好的人看日出终归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我和喜欢的人看过日出了,而眼下这个,大概不会再想要一起去等待那个瞬间。”
有些事不是因为事情本身有意义,而是想要跟眼前的人一起去做,才会去期待觉得有意义。
孙擎川有些心疼,但他却始终没有问为什么和沈昶亭分手。
向芷玫太久没有见孙擎川,待到了很晚才让他送自己回家。
吃完饭四个人坐在一起聊这几年孙擎川在国外是怎么生活的,向征听到觉得有意思的地方会忍不住感慨,他还是不够有钱,没能让玫玫有机会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孙擎川看着向芷玫上了楼才把车开走,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机场。
第二天早晨,孙擎川出现在沈昶亭的公司楼下。
他们高中时其实并不熟。
孙擎川话不多,因为想说的都跟向芷玫和蔺晴聊了,这一点跟向芷玫很像,看似跟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但亲与不亲实际上差别很大。
而沈昶亭性子更为豪爽,八点的太阳都没有他每天阳光灿烂,如果牙齿能晒黑,他那一排大白牙估计早就跟碳一个颜色了。
当时孙擎川怎么都没有想到后来向芷玫会跟沈昶亭扯上关系。
沈昶亭从车上下来,身上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羊毛大衣,里面的西装一看便价值不菲,黑色的高领毛衣十分得体帅气。
孙擎川远远的望过去,没有见到十几岁时那个阳光灿烂的少年。
沈昶亭瘦了不少,明明是一清早,可面上却有几分疲惫,他先是熄灭了手里的烟才转身往办公大楼走去。
不经意视线扫过门口,这时才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昶亭没有立刻认出孙擎川,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可刚想转过头进去,便记起了这人是谁。
他缓缓的停住脚步,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定定站住。
孙擎川见他停下可不磨蹭,径直走了过去,沈昶亭刚想开口说什么,孙擎川嘴角一扯,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周围人尖叫了起来,人群乱了,有几个人想过来拉架,可孙擎川冷冷一瞥,便没人敢上前。
孙擎川脸上的笑没有淡去,沈昶亭的嘴角被牙齿磕破流了血,他不自觉的舔了舔,又疼的嘶了一下,可还没等他缓过来,孙擎川又一脚踹到他肚子上,沈昶亭直接向后倒去。
笔挺的西裤蹭上了一大片灰尘,很有质感的大衣也变成了一块廉价的抹布。
保安从办公楼里跑了出来,要去制止孙擎川。
沈昶亭抬起手,示意他们停下。
“我不管你为什么和她分手,但是在我这,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玫玫不开心的人。”孙擎川抬眼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以后小心点。还有,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说完不再看地上的人一眼,转身走了。
沈昶亭垂着头坐在地上,长腿弯曲搭着胳膊,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保安这时候试探着过来扶起他,这次沈昶亭没有拒绝,可抬起头时,眼底通红一片。
同一时间,向芷玫和季艾璟踏上了高速开始旅途。
昨天因为太高兴,晚上跟孙擎川和老向喝了几杯。
向芷玫酒量好,上学的时候经常跟同学出去聚会,小酌怡情。
可真正喝醉的那次,是和胡伊晨一起。
这点向征对向芷玫了解的还是很透彻的,不该糊涂的时候向芷玫几乎很少犯错。
回去时,季艾璟还没睡。
晚上顾渊约了几个朋友在店里,让他过去一起吃个饭,到后来要换地儿的时候,他提前回来了。
本来以为向芷玫会比他早,可是没想到他到家了,向芷玫连影子都没有。
向芷玫喝了不少,因为实在高兴,人还是清醒的,但身上的酒气瞒不了人。
季艾璟不明白,跟父母吃饭怎么会喝酒,不自觉眉头便紧了。
向芷玫压根没看他的脸色,打了个招呼就要回房间。
“你喝酒了?”
“啊?哦,喝了些,你闻到了?”
她可不像季艾璟,看着没事儿人似的,连条直线都走不出来,她脚下的线直着呢。
“要不要我给你扎两针。”
向芷玫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眼,“你要干什么??”
“明天路上时间很长,扎一针会舒服些。”
向芷玫这才反应过来,季艾璟说的是针灸,他是大夫,这对他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算了,我没醉,洗个澡就没有味道了。”
自己身体对酒精新陈代谢的能力向芷玫很清楚,这不高速都上了她还没什么感觉。车里放着音乐,应该是随便找的流行歌单,向芷玫几乎每首都能跟着哼一会儿。
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