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摩熄火问队长进一步安排,“队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郎明时刻关注后车屁股监视器,不敢贸然下决定,以螃蟹人移动速度,难免下车又会遇到,继续开车向前行驶只会越往里区开。
之前紧急,开往外区的路需要爬坡,那样就无法将螃蟹人甩开距离。
“我们先待在车上,静等观察,螃蟹人只要没有嗅到血味,和看到我们移动奔跑,就不会主动攻击。”
何朝熙擦不存在的冷汗,手表的污染值升高,抵达31。
雨还在持续下,没有停歇的意思,路坑坑洼洼,稍有不慎就会掉进水坑,使人寸步难行。
现在分发食物,何朝熙并没有着急进食,他现在胃部不太舒服,吃下的东西只会呕吐出来,更加难受。
只是开了瓶水润润嗓子。
“不好,螃蟹人来了!”
车内众人屏住呼吸,谁也不敢吱声。
坐在靠窗的何朝熙能感受到抵靠在车垫的背,疼痛到想换个姿势。
人在不能动的时候,就会觉得哪哪都不舒服,疯狂想要动。
坚持住,何朝熙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
螃蟹人就站在车外,凑到窗户的眼睛,光怪陆离,还有穿透的音波,类似于猫夜晚的猫叫。
何朝熙不敢对视,闭上眼睛,胸腔剧烈起伏,呼吸不自觉加快。
将镜头拉到这辆车外,红到浸染的天空,水坑被映照出橘红,随着雨点打乱倒影,扩散成波纹。
而停靠在这的车,外面围着几只螃蟹人,随着时间推移,聚集而来的螃蟹人,数量庞大,让小队成员惊心胆战。
他们就如一块食物,外面是搬运的蚂蚁巢群。
有一瞬间的错觉,何朝熙觉得他会死在这地方。
几个小时,保持木头人,坚持到螃蟹人离开。
得亏知道外区猎奇种的特点,才能够幸存下来,何朝熙对于戮群这个职业,也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队伍陆陆续续耽搁大半月才完成收集任务返程回到郊外,休整四天又要继续下次任务,完全不能让人喘口气,往死里逼。
何朝熙精神恍惚,躺在安全小窝的床上,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工作,比起上辈子被压迫的牛马,哪个更好?
半斤八两,何朝熙内心不是滋味,没有好到哪里去,查看到账余额两万星币,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慰藉,拿命换的。
虽然现在科技发达,断胳膊断腿可以进医疗仓,问题在于,一次医疗仓,他几个w的星币就没了,目前状况在于,工资高,如果受伤,消费也高,不过公会可以报销一些。
何朝熙将被子蒙在头上,关灯睡觉,珍惜能够休息的时间。
“嘀嗒,嘀嗒”
哪来的水声,外面下雨了?
何朝熙坐起来,开窗进行查看,繁星满天,没有丝毫下雨的痕迹。
不要疑神疑鬼,可能在污染区呆久,经常被雨水淋湿,导致出现短期错觉感,何朝熙返回床,裹着被子,播放轻音乐助眠。
眼睛酸涩,很困倦,快要熟睡。
“嘀嗒,嘀嗒”雨淅淅沥沥,他淋湿在雨里,浑身难受。
何朝熙翻身,将被子蜷缩的更紧。
雨淋湿在他的脸上,镜片模糊,雨大到无法睁开眼睛,甚至时不时会呛到鼻子,仿佛他还在亚贝壳污染区。
何朝熙用手摸了把脸,非常不对劲,他明明在房间,哪来的雨。
扯开被子坐起来,东看西看,他开灯,明亮冷白的灯光把黑暗驱散,熟悉略有些冰凉的布局。
何朝熙开灯睡不着,灯过于刺眼,关灯又害怕。
其他症状一起并发,感觉到胃部的糜食要顺着食道往上翻涌,堵在喉咙,要呕吐出来,匆匆抽取几张纸巾,连拖鞋都穿反,去往厕所。
在何朝熙去往厕所的途中,空旷的房间之中突然多出一个人,舒斌阳沉默不语,明明是同一张脸,但是展现的气质却截然不同,他低垂看向睡枕,沉稳内敛,让人觉得是经多次沉淀过滤的酒,味道醇厚。
这是何朝熙目前所住的房间。
将被原主人不断折腾形成褶皱的床单拉扯平整,动作不拖泥带水,赏心悦目。并且将何朝熙过于匆忙,半掉地的被子捡起来,被子还有余温,舒斌阳停住,手轻触汲取所剩不多的温度,等彻底变冰,将被子揉成小团,规规矩矩放在床上。
听到厕所里不断传出来的动静,舒斌阳有些迟疑,还是选择接近,停在门外,就这样凝视,没有了其他行为。
何朝熙反复吐了好几次,才觉得好受许多,由于厕所的门下面有缝隙,能看清外面的一些动向,他恍然,门外站着个人。
这个点,不可能会有人来他房间,而且他反锁了。
“谁?”
门外没人回答,但的确有人站在门口,磨砂质感的门能看清外面的一团阴影。
何朝熙脑子发凉,身体血液倒流,想了个馊主意,他跌跌撞撞起来,他拿起喷头,扭到最热的水,最大的水流,就开始冲刷门缝,那就鱼死网破。
当水流持续了几分钟,人影消失。何朝熙放下花洒,房间陷入死寂,他一鼓作气,推开门,还是他熟悉的房间,没有丝毫的变化。看来他真的有病,何朝熙被自己一系列神经质的行为笑到,明天必须去医院看看情况。
而何朝熙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舒斌阳将他未关牢的花洒重新关好,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晨
何朝熙一夜未眠,黑眼圈让他显得更加憔悴,早上郎明载着他去往异能医院,应该是污染值过高,出现幻觉幻听了。
医生让他把眼镜摘下来,“昨天有幻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