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再厉害一点就好了!’
“又是这个蠢货啊,无趣。”
“你终究还是选择让自己活下去。”
“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会这样子对我。”
“你没用!废物!废物!”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太过弱小,太过没用。我是个废物!要不是有祂们的帮助,我连开头都做不到。
姜葁的精神受不住如此多多人声共鸣,晕倒在台阶上,滚落至入口。没能看见扭曲的螺梯被一座纯白的神殿取而代之。
“成为我的眷者,我的力量可以借于你。”
【代价是你的……】
“——,小乌发芽了!小乌以后住我旁边。”
“住我旁边!”
这次我不会再前往这些地方,不会再与你们相遇,你们一定能、一定会平安的。
【此刻起你的所有权归属我】
【错了,重来】
【静神,继续】
■■,今天…
【现在你可以知晓我的真名,吾名青泽,汝名?樨泊。本来应该是叫泪樨的,小小的爱哭鬼。眼泪怎么这么多呢,不过祂不准,说这名字不好】
我叫姜葁,不叫?樨泊,?樨泊是谁?听起来是我的名字,我,我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觉得?樨泊也不是我的名字,我明明叫……,是一个……什么呢?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樨泊是我吗?我是?樨泊吗?
姜葁是我吗?我是姜葁吗?
那■■是谁?也是我吗?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不对,不对,这些不重要。我该走了,我还有一件很重要事要去完成,是一件一定要完成的事。是什么呢?快点想起来!想起来!
耳中的杂音终于涅灭,‘姜葁’站起身,走在一条虚无、不存在的一条支流上,背着背上的四具尸体,拖着厚厚的血痕一直走,踏过零乱的肉块;一直走,一直,一直走,不敢停下脚步,也不愿停下脚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雨滴落在叶片上的声音也消失了,姜葁在此处唯一的陪伴也消失了。
【?樨泊,你该回来了】
姜葁抬起头,眼眶里空洞的白骨,是谁在呼唤我,回去,我该回哪里?一朵绚丽的黄玫瑰飞进她的两只眼眶,姜葁眼里映入光彩,对,我要回去,一定要回去,这次一定会成功。
“你们输了,花歌谷的半块星球核心归我们魇蝶一族了。感谢各位的帮忙,下次一定邀请你们来赴宴。”
【青泽,你输了】
【不,瞧,爱哭鬼醒了】
“离开我的半泊!”
失色的花歌谷恢复了绚丽,降落到原来的位置,众族被扫出半泊,站在半泊的环带上。他们看到了这位准神的模样,没有神格的祂有一头泊金色长发,紧闭双眼,身着一袭茶白色长裙,花草蔓泊在裙摆交织显现,胸口插着一个由白色荆棘缠绕一朵烛实花组成的十字架,伫立于满是尖棘的红荼靡上。
【诸位也该离开了】
【青泽,下次见】
观看这场游戏的众神相继离去,只剩下青泽与时星留在半泊。
众族对于半泊之地已苏醒的神明无可奈何,依照神明的命令懊恼离去。
[?樨泊]垂眼“看”向濒临死亡,依然扬起笑容望向她的众植,眼泪静静流淌,浸过管理半泊四个角的提希塔、距翅、乌诸与儞弧。
[?樨泊]想走近为他们治疗伤口,被一堵透明的屏障挡住,越不过去。
【?樨泊,他们快死了,因为你,快死了】
[?樨泊]直起身不停敲打这堵打不破的柔软透明屏障,想要打破它,屏障一点涟漪都没有。混杂透明液体的青色汁液从眼里大颗掉落,在盛开的裙摆跳里动,怎么都融不进裙摆。精神湖上的姜葁想起死亡来临的那一天,她站在玻璃窗前,外面下着滂沱大雨,雨里有一只不小心被一颗雨滴砸落在泥土上的小飞蛾,小飞蛾在小小的泥浆里拼命扇动鳞羽躲避砸在鳞羽上的雨滴。
【你不该抛下他们】
[?樨泊]僵硬放下手,低垂着头,喃喃: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还要过来,不是约定好了,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为什么你们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抛下你们,就不会发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