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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移花接木美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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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安安说道“怎么了?知府大人有什么想说的?”

那知府笑道“魏公爷,你想啊,这冯伯爵失踪,冯家上下也应该详细调查,那些个妻妾、仆人、奴婢应该知道冯伯爵失踪之前去了哪里。等查的清楚,咱们再去泰都统府上,也不迟啊。”

蔚安安乐道“知府大人说的不错,咱们先去忠诚伯府瞧瞧去。”

郑克塽见她没有为难自己,松了一口气,恭敬的将二人送出了府,看着八抬大轿远走,匆忙回府,命人紧闭大门,他不知道冯锡范卷入了什么事情,只盼望不要连累自己才好。

两人来到了忠诚伯府,进入府中,蔚安安差亲兵前去传命冯府全家人口,在西厅等候问话。

不过一会,亲兵队长上前禀道“回大人:冯家家人男女一共七十九口,现已全部在西厅等候。”

那亲兵队长有说道“回大人:审问公堂已设在东厅。”

蔚安安和顺天府知府来到东厅,见审堂的公案已经摆好,于是居中坐下,知府在下首坐着相陪。

她坐在椅中,抬手沉声道“带人。”

亲兵带了一个年轻女子过来,约莫二十三四的年纪,生得姿艳,袅袅娜娜的在公堂前跪下。

蔚安安问道“下跪何人?”

那女子说道“贱妾是伯爵大人的第五房小妾。”

蔚安安说道“起来回话。”

那女子有些迟疑,还是缓缓站起了身,冲她嫣然一笑。

那知府心想:好在魏公爷对冯家的人倒不凶恶,不过这冯伯爵的小妾未免太不庄重。

蔚安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说道“我叫菊芳。”随即扭了下腰肢,神态娇媚,她本是堂子妓女出身,有些个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蔚安安一愣,便乐道“你家老爷失踪那么久了,你可知道他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菊芳又是一笑,娇声道“大人有所不知,老爷之前上午都不在府中,直到中午才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蔚安安笑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上午不在府中?”

菊芳答道“从一月之前吧,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见了踪迹。”

蔚安安问道“听说贵府逃走了一个姨娘?”

菊芳说道“是啊。她叫兰香。哼,这贱人好不要脸。”

蔚安安说道“这老公不见了,跟了第二个男人,也是无可厚非。”

菊芳娇声道“是。”她低下头去,却向蔚安安抛了个媚眼。

蔚安安大乐,竟依稀见到窑--子里的风光,侧头吩咐亲兵道“来啊,这位菊芳姑娘提供了线索,赏她二十两银子。”

菊芳盈盈万福,媚声道“多谢大爷!”得到如此多的赏钱,她习惯一出口,便将公爷叫成了大爷。

打发了菊芳退下,蔚安安又逐一叫了冯家的家人、仆人、奴婢前来盘问,一月之前,冯锡范为何上午不在府中,去了哪里。其严声厉喝,说奉了皇上圣谕查案,如有隐瞒,一经发现,即可拖出去砍头。

终是一个家丁跪倒磕头,求饶说道“请大人饶命啊,小的不敢隐瞒。”

蔚安安与知府对视一眼,斥道“将你知道的事情详细说来,否则即刻拖出去打死。”

那家丁身子颤抖不止,结巴的说道“之前老爷上午不在府中,夫人...夫人怀疑老爷在外面又看上那家的姑娘,便差小的在老爷离府的时候,跟在老爷身后,小的一直跟随老爷到了甜水井胡同口,怕被老爷发现,就再也没敢进去了。”

蔚安安嘴唇微翘,心里止不住的开心,没想到此次还有意外收获,到省下她往后的布置了,于是问道“你说的可句句属实?”

那家丁磕头说道“小的绝不敢欺瞒大人,绝无半句假话。”

蔚安安吩咐亲兵,准备纸笔,让这家丁画押,说道“知府大人,如今案子有些线索了,咱们在辛苦一趟,去甜水井胡同查访罢。”

那知府见这案子到了魏公爷手中,不出多时,就有了重要线索,心生感激,急忙点头说道“魏公爷真是明察秋毫,卑职心生佩服,自当跟随魏公爷。”

冯府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顿觉不好,不知道老爷背地里干了什么事,一时间人人心中自危,只盼不要连累到自己。

蔚安安带着知府、顺天府的文案、捕快头目、亲兵,还有那先前画押的家丁,前往甜水井胡同查看。

到了胡同口,正准备一间一间的院子仔细搜查,忽然众人闻到一阵恶臭,纷纷掩住了口鼻。

亲兵们怒骂道“他娘的,这他妈什么味?这么臭!”

忽然顺天府的捕快头目惊呼一声,叫道“大人,这..地上有血迹!”

众人朝他看去,只见他半跪在地上,手指向前方,果不其然,一些干了的血迹滴在路上,点点滴滴一直到了一座小院的门口。

那捕快头目来到小院跟前,发现墙上有个若隐若现的血手印,叫道“大人,这有个血手印,而且那股恶臭就是从这个院子里发出来的。”

蔚安安下令道“把守这个小院!把门给我撞开!”

身后的亲兵们领命,即刻将小院团团围住,数十名亲兵齐齐的撞向了小院大门,砰砰的,一下接着一下,大门终是被撞开,数十名亲兵收不住力,扑倒在小院之中。

还未等众人进入小院,先前跌倒在小院中的亲兵们,纷纷跑了出来,惊魂未定的说道“大人...大人...里面好多的死人。”

“进去看看。”蔚安安蹙眉,抬脚跨入了小院之中。

顺天府知府也急忙跟着进去,心想:这冯伯爵的案子还未查清,怎么又发现了一桩案子,这案子越查越多,可如何是好?

众人进入院中,纷纷到抽了口冷气,只见不大不小的院中,有近十来名的尸首横七竖八的躺在各处,场面十分的骇人,先前的臭味正是尸首的腐臭之气,显然是死了有一段时间。

蔚安安沉声道“给我仔细搜,院子中、屋子里,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众亲兵领命,在院落中和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搜查。

一名亲兵突然“啊”的一声,说道“回大人:他们好像是前锋营的侍卫,穿的都是前锋营的军服。”

那知府一听,急忙上前查看尸首的服饰,说道“不错,不错。魏公爷,这...这正是先前失踪的监斩钦犯的官兵们。”

蔚安安思虑说道“他们怎么会在这?这又跟冯锡范有什么干系?”

那知府一愣,脑子闪过灵光,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脑海,不会是冯伯爵因为和泰都统老娘的事情,和前锋营的泰都统交恶,杀了这些个官兵侍卫之后,便脱逃了罢?想到泰都统之前蛮横的态度,一时间越发觉得是这样。

又一名亲兵从屋中出来,手上拿着一件衣物,半跪说道“回大人:查到一件衣服。”

那知府凑过来一瞧,便叫了起来说道“这...这是冯伯爵的公服啊。”

蔚安安问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那亲兵说道“回大人:是在屋中的炕洞里找到的,上面还有血迹。”

此时又一名亲兵叫道“大人,这具尸首手中紧握着东西!”

蔚安安和那知府来到尸首面前,低头细看,他手中拿着的一个物件,看不清是什么。

那知府说道“魏公爷,他拿得是不是能证明谁是凶手的东西?”

蔚安安说道“有可能。”随即下令,命亲兵将那尸首的手掌掰开。

因尸首死去了多时,已经僵硬无比,那亲兵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将五根手指都掰断了,这才拿到了他紧握手中的东西,竟是一块玉佩。

那知府看着心中有些泛呕,急忙召手下的捕快头目命仵作前来验尸。

蔚安安命人将那家丁领进院中,要他认认这玉佩是不是冯锡范所佩戴之物。

那家丁瞧着玉佩,点头说道“自然是老爷佩戴的玉佩,小的不会认错,老爷非常喜爱这个玉佩,一直是贴身带着,不曾更换过。”

那知府在一旁听着,已经认定是冯锡范杀了这些前锋营的侍卫,畏罪潜逃,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只等仵作验尸的结果。

不过多时,仵作呈报,院中的尸首全都毫无外伤,是被人点击死穴而亡,公服上的血迹和门外的血迹,也不是这近十名尸首的血迹。

“毫无外伤,被人点击死穴。”蔚安安自顾自的说着,向亲兵问道“冯锡范的外号叫什么来着?”

亲兵答道“回大人:冯锡范号称是一剑无血,他在京中多次吹嘘过,杀人之后,浑身没有任何伤口。”

一剑无血这个称号,顺天府的知府也曾有耳闻,此刻当即判定冯锡范就是凶手,于是说道“魏公爷,就是冯锡范杀害了前锋营的侍卫们,做下这等恶事,害怕东窗事发,这才畏罪潜逃了。”

蔚安安指了指衣服上的血迹,问道“那这些血迹?”

那知府说道“他武功再怎么厉害,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定然是这些前锋营的侍卫拼死伤了他,才从他身上拽下了玉佩,证明冯锡范就是凶手。”

“说的有道理,应该是这样。”蔚安安嗯了一声,微笑道“恭喜你啊,知府大人,这一下子破获了两个案件,这下前程似锦啊。”

那知府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心想:若不是魏爵爷明察秋毫,审出了冯锡范的踪迹,破获了两个难缠的案件,只怕自己的前程大大有碍,连连称谢之余,一面行下海公文,捉拿畏罪潜逃的冯锡范,一面申报上司,呈交人证、物证。

蔚安安下令让亲兵将前锋营侍卫的尸首收敛,命人通知冯府家人,冯锡范现为要案钦犯,得知踪迹,知情不报者,一律抓进天牢,严刑审问。

冯府家人听闻,男女老少上下七十九口,纷纷呈报自己绝对不知情,尤其是之前叫嚣最厉害的冯夫人,第一个呈报说自己和冯锡范已经没有感情,不知道他每天做过什么事情。

不到大半日,北京城里到处已说得是沸沸扬扬,前锋营的泰都统更是火大,率领前锋营的官兵四处追查冯锡范的下落。

蔚安安拿了顺天府知府的公文去见康熙,禀报破案的详情。

康熙微微一笑,说道“小安子,你这破案的本事不小,人家都说你是包龙图转世呢。”

蔚安安有些忐忑,说道“那是托了皇上的洪福,奴才也是不想辜负皇上的厚望。”

康熙哼了一声,向她瞪了一眼,似笑非笑说道“这份厚望,你还真是没辜负。现在冯锡范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此事是我的洪福么?”

蔚安安听他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句语气加重,吓了一跳,心下一横,若是他怀疑,反正没什么证据证明是自己所做。

正当她思虑如何回答的时候,康熙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了结,那也很好。原本满朝文武大都不满台湾的降将,冯锡范野心不小,留在郑克塽身边,我着实不放心,如今畏罪潜逃,也免了外面的非议。茅十八的事情,你这般胆大妄为,我可真拿你没法子了。”

原本听他提起茅十八,蔚安安吓了一跳,又听到最后一句,心中一宽,知道皇帝又饶过了自己这一遭,当即跪下连连磕头。

康熙说道“如今四海升平,兵革不兴,你这抚远大将军的头衔,可以去了。”

蔚安安说道“是,是。”她知道皇帝在惩罚自己欺瞒圣听,又说道“奴才这一等鹿鼎公,也可以降一降级。”

康熙说道“好,就降为二等公罢。”

蔚安安说道“奴才却是知错,心中惴惴不安,还请皇上降为三等的好了。”

康熙哈哈大笑“妈妈比的!你居然会知错,还会不安?那可真是日打西出了。”

蔚安安听得他“妈妈比的”四字一出口,知道皇帝怒气已消,心中对他愧疚,站起身说道“奴才对皇上还是很有良心和感情的。”

虽然康熙对冯锡范的事情,再无追究,但蔚安安总是觉得他话中有话,也不知道康熙到底知道了多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试探自己,也不能张口相问,只能埋在心底,一时间有些烦躁。

康熙点点头说道“你要是对我没感情、没良心的话,你这个脑袋,早就应该分家了,还能容你到现在跟我这般耍滑头。”

蔚安安说道“皇上舍不得奴才的脑袋分家,建宁公主也同样舍不得。”

康熙笑道“有什么舍不得的?建宁...”说到这里,便即住口,再说下去,未免轻薄无聊,何况小安子虽然无法无天,终究是对自己忠心,处处维护自己,君臣之间说笑可以,却不能出言侮辱。

一时间难以转口,便不去理她,低头翻阅案头的奏章。

蔚安安垂手在一旁侍候,只见康熙眉头紧蹙,深有忧色,他身形消瘦,这几日面色憔悴,一时间有些心疼他,自己做了那么多犯上的事情,他都不与追究,确实对不住他,一个帝王做到如此,着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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