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猛地回过神：“嗯。”

“既然你回来，就让我听听你的琴技，有没有增长！”甘子晏搓搓手，眼中冒出期待的流光。

“不要。”夜离斩钉截铁的拒绝。

“真可惜，我这儿有梨花酥……”

夜离：……

“刚出炉的梨花酥，又香又甜……”

夜离：……

“可惜了，没人吃，要喂狗了……”

夜离妥协，缓缓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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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小笙，我看你这幅模样，是不是有男子追你啊？”甘子晏看着正啃食着梨花酥的女子戏谑道。

“追我？”夜离淡淡皱了皱眉，脑海里忽的浮现出皇甫玄歌的脸来，她瞥了甘子晏一眼：“你想多了，我只在乎复仇。”

甘子晏干笑两声，指着她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道：“这是你的东西？”

夜离略略瞥了一眼，便拉起衣袖遮盖住镯子：“别人送的。”说罢又拾起一块梨花酥。

“呦……”甘子晏分明不信，这通体雪白的玉镯子明显不是靖国之物，而且还加了镯内还加了些暖体护身的药材，肯定是心悦小笙之人送的。

“小笙，你这次回来，定要注意两个人，一个是前些日子刚受到皇上重用的厌战，曾经的紫眸将军，一个便是宫里头的巨势——安妃娘娘。”甘子晏眼神蓦地认真，连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安妃——我听过的，和我的容貌有几分相似。至于你说的厌战……前几日我刚和他打过一架。”夜离捻起一块梨花酥，放在嘴边嚼了许久才缓缓咽下。

“那何止是几分相似啊？那容貌简直和你一模一样！还有打架是怎么一回事？你……先别吃了。”甘子晏拍掉夜离手中的酥饼，示意她认真听。

夜离只好坐起身子，平淡如水的眼眸直直射向男子。

“小笙，你告诉我，你还喜欢楚印晟吗？”

“无爱，余恨。”夜离微微启唇，眸子满满杀意。

甘子晏叹了口气：“这样就好，不过小笙……有时候复仇，不是一个好选择，你会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你可想清楚了？”

夜离平静的看着他，眸子毫无高光：“子晏，你可知我死那日，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甘子晏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他从未听说过这回事。

“你可知，因我，毁了整个小镇，镇中百姓整整五千多人……”夜离波澜不惊的面孔终是有了几丝裂痕。

从一间房屋忽的探出一个脑袋，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可恶啊，该死的楚印晟，他竟敢如此毫无人性！”甘子晏愤怒的打掉茶盘，嘴唇也轻轻颤抖，他是医者，纵然再怎么放荡不羁，也看不得百姓无辜受累，更看不得挚友受如此苦楚！

“小笙，我便同你一道灭了那狠心的皇帝！”可恶啊……他从来不知道，小笙竟然经历了那么大的痛……该死……甘子晏自责的咬紧嘴唇。

总相信小笙是个极为厉害的女子，便没有太多注意……早知皇帝囚禁小笙那日，就得去杀了那皇帝的！

夜离微微叹了一口气，面色缓和了些许，淡淡笑道：“子晏，你这武功全无的琴师，没有拖我后腿就算很好了……”

“小笙，你这话……好过分~”甘子晏兴致缺缺的把手搭在夜离肩头，无奈的摇头叹息。

沉重的气氛忽的化开，夜离好久没觉得如此舒心了……大抵是遇到了相熟相互信任的好友，心里也便放松了些……

“你你，你这登徒子放开我师父！”迟小小冲了出来，艰难的想要推开男子：“师父是师娘的，不许你这个人碰！”

甘子晏无奈的摊开手，心下却欣喜起来，暧昧的瞥了夜离一眼。

小笙子，果然是遇到了值得共度一生的人……

夜离嘴角抽了一抽：“子晏，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过……”夜离低下头，顿了一顿，才抬眼缓缓道：“他是个好人。”

所以我，已经配不上他了啊……夜离自嘲的一笑，余光刚好瞥到白玉镯子，眼瞳微缩。

“子晏，明日，我便去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