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要事禀告。”
“准。”
——
南宫肖站起身,声音沉稳有力:“是关于蛮荒征兵一事。”
楚印晟听到这一字眼,懒懒抬眼:“如何了?”
“臣已命各个将领积极征兵,然而一些蛮荒野人还是无法驯服。”南宫肖皱了皱眉。
确实,自皇帝天下强力征兵后,除了一些平民子弟,剩余大部分都是蛮荒之民。
蛮荒,听着便如野人般难以驯服。
在南宫肖和达官眼里,他们或许本就是野人,根本算不上靖国的国民。
楚印晟低头揉了揉眉心,慵懒道:“驯服不了者,交由红袖阁。”
“红袖阁?”南宫肖手一紧,眼眸闪过一丝冷意。
红袖阁,是近几月新起的团体。只是除了皇帝,外人不甚了解。
只听说红袖阁是由一些流浪巫师组合而成。甚得皇帝宠爱。
“南宫将军可是觉得不妥?”楚印晟抬眼满是探究的望向南宫肖,语气满满淡漠。
南宫肖不卑不亢的抱拳道:“众臣皆知,红袖阁深受皇上喜爱。然而这军中之事交由红袖阁,怕是难服群臣。”
话音刚落,朝堂便议论纷纷。
确实,对众多臣子来说,行为不明的红袖阁很难受人待见。
他们当中,根本没有人清楚红袖阁所管辖的事情。
也没有人知道红袖阁里到底是些什么人。
南宫肖眸色黯然,他曾仔细探查过关于红袖阁的消息,然而得到的,仅仅只有皮毛而已。
看来,皇帝把它隐藏的极为深啊……
这也不免让重臣好奇起来。
楚印晟睥睨众人一眼便收回目光,冷冷的笑道:“朕看你们这表现,好像确实对红袖阁不服啊……”
金龙椅上的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叩击着镶龙的扶手,凌冽的气息流淌在大殿。
众臣只得再把头低了些,然而,没有一个臣子敢出口反驳。
他们,都在等皇上的后话。
“呵呵……”楚印晟眸色加深,双手轻轻抚摸着云夏紫的秀发,发丝如锦缎般光滑柔顺。
楚印晟微微低头,嗅一嗅女子身上的馨香,缓缓道:“把她们带来。”
“喏。”尖嘴猴腮的太监恭敬的从命退下。
大臣们相视一眼,都不明白这皇上口中的“她们”是何许人。
南宫肖也缓缓抬眼,细细观察着皇上的表情。
从那刺绣着云鹤的屏风内缓步走来几位掩面女子。
女子们均穿红衣,洁白的手腕上松松垮垮系着三两个金铃铛,走起路来叮铃作响。
“这……”大臣们窃窃私语。
这难道便是红袖阁的人?
女子一一行礼,声音娇嫩的犹如桃花扑面:“参见皇上。”
楚印晟慵懒道:“平身。”
“红英,照你看,与瑶金国作战,胜利有几成?”楚印晟的一番话如重石般击打在大臣的心尖。
“皇上,不可啊!”众臣们一一下跪,异口同声的劝说道。
从来没听说,靖国要与瑶金国作战的消息。
瑶金国,是靖国周边的小国家,经常为了保国家给靖国进贡宝物。
然而,战争,是每个人都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楚印晟大怒,严厉呵斥道:“你们都给朕闭嘴!”
待安静后,红英才缓缓道:“瑶金国皇室早已没有了实权,若给一击,九成赢。”
众臣哗然,就连南宫肖也紧皱着眉头。
靖国与其余国家早在先皇在世时,就已经和它们约定好和:几国永久和平,永无战争。
然而,现在呢?靖国皇帝却想亲手打破这个誓言!
楚印晟冷冷的环顾众人,眼眸满满戾气:“西楼国早就违反誓言在先!这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众人语噎。
南宫肖知道,皇帝所说的,是西楼国向周边小国天矶国开战一事。
听说天矶国全灭,国民都被西楼国的人当成奴隶贩卖。
本就签订了和平契约,却成了有名无实。
然而由于西楼国的强大,根本没有几个国家敢去质问。
皇帝嗜血的残忍一笑,望着都缓缓低下头的臣子,他的话更加令人震惊。
“朕过些时日便破了西楼国城池,瑶金国的贱民都会成为我靖国的奴役!”
龙椅上威坐的男人面目狰狞,眼眸里冒着熊熊烈火,尽是对战争的渴望和嗜血。
“呵呵。”云夏紫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冷笑,然而她微低着头,楚印晟毫不知情。
南宫肖快速的瞄了皇上一眼,刚好捕捉到怀中女子细微的表情变化。
南宫肖双拳一紧,难不成这个糊涂的想法是安妃提出来的?
“荒唐,荒唐啊!”朝中一人无奈叹息。
原是素以清廉爱民为己任的大臣:秋书哲。
皇上睥睨男子一眼,不满道:“秋大人,你这指责朕的口气不小啊!”
黑衣官袍,头戴高帽的中年男人应声跪地,满脸担忧。
“皇上,臣绝无此意,先皇留下的遗训便是永不战争。”他痛心疾首道:“难不成皇上想让这靖国子民被迫接受战争的痛苦吗!”
响亮的话语回荡在大殿。楚印晟明显身体一滞。
秋书哲是先皇生前最为宠爱的臣子,本掌管朝廷重地,然而由于楚印晟的疑心太重,刚继位就免了秋大人的职位。
秋书哲也便接管了一处不打紧的小城,并未言语辩解。
秋大人的清廉秉公人尽皆知,在朝中也有不可小觑的地位。
这话一出,便有许多大臣附和。
楚印晟冷笑一声,手背青筋暴起。
“秋书哲,你是仗着先皇的面子才敢如此大胆!现在朕是皇帝!朕是靖国唯一的皇帝!”
皇帝大怒,眼眸愈加冰冷。
“皇上不可啊!”秋书哲连连磕头,想要劝阻。
然而气昏了头的楚印晟怎听得入耳?大力挥手命令道:“朕看秋大人是年纪大了,来人!给他拉下去!”
从殿外信步走来十几位体型高大的御前侍卫,扯拽着秋书哲的衣袖,硬生生的把他丢向殿外。
南宫肖嘴角噙着一抹讽刺,一直静静的注视这场闹剧。
“朕看看还有没有人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