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夜离所料,他们顺利的进入京城,只是那庞满将军的眼神,一个劲儿的瞅着皇甫玄歌。
色咪咪的好似要将皇甫玄歌的衣裳尽数扒光。
夜离从未有过今日的愉悦,这几月积攒的阴郁仇恨仿佛稍稍抚平了些……
夜离愣了愣,幽深的眼眸带着些许深意看向男子。
她的改变,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吗?
“……谢谢。”夜离回过头,莫名其妙的蹦出四个字来。不由得让三人一震。
“师父是在同谁道谢?”迟小小拽着夜离的衣袖,歪着头疑惑的问道。
皇甫玄歌也疑惑的朝夜离瞄了两眼。
夜离紧绷着脸,生硬的答道:“没有。”
“师父明明就有!”迟小小鼓着嘴巴反驳道。
“……没有。”夜离加快了步子,不想再多说。
“师娘,你说是不是?”迟小小转头朝皇甫玄歌问道。
“这个嘛……阿离说没有就没有。”
“你们,你们!哼,师父师娘是一家的!我要和月姐姐走一块儿,不理你们了!”迟小小愤愤的鼓嘴,三步两步跑到冥月跟前,气鼓鼓的模样甚是可爱。
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人!夜离侧目望了两人一眼,便继续超前走去。
马儿被冥月拴在了一处马厩,这样四人行动便也方便些。
还是那般熟悉的街道,夜离记得这条路。
楚印晟初次带她到皇宫时,因自己不习惯那儿的勾心斗角,便求了皇上出宫散心。
楚印晟带她来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里。
四通八达的街道上,满是叫卖各种玩意儿的小贩。迟小小一会儿逛逛这儿,一会儿瞅瞅那儿,根本没注意前面的路。
“哎呦!”迟小小好似撞到了什么事务,吃痛的捂着脑袋。
“你没事吧,小妹妹?”温柔的女声出现在小小头顶。
迟小小抬头一看,原是一个面目清秀的紫衣姐姐。
“小小,你怎么跑这么快。”夜离一把捞起小小。
“师父,小小脑袋好疼~”女娃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委屈道。
“是我撞了这位小妹妹。”紫衣女子从衣兜里掏出几两银子:“小妹妹,对不起啊,姐姐赶路。”
夜离这才抬眼望向女子。
竟然是失踪的南宫容倾!
不,应该说是假扮南宫容倾的人!
夜离平静的望着她,两眼黯淡无波。
是不是真的南宫容倾和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只不过这个女子给她的感觉甚是熟悉。
“给。”南宫容倾伸出手,将银子小心翼翼的放到女娃手里。
夜离不经意的瞄了女子双手一眼,竟然发现那白皙的手指满是被利刃刮伤的痕迹。
但这些伤口又太过浅淡,倒像是……银线!
夜离眸光紧锁假的南宫容倾,心里也渐渐确认了她的身份。
可以神出鬼没的掳走南宫容倾,不被南宫肖将军发现的女子……恐怕只有她了:幽萱儿。
“无事。”夜离淡淡道:“是我家妹妹过于唐突,冒犯了小姐。”
‘南宫容倾’摇摇头示意无碍,便神情匆忙的离开了。
呵呵……幽萱儿原来不是南宫肖的人。
那么,她又会是谁派来南宫肖当卧底的呢?
“阿离。”皇甫玄歌目视着女子离去的背影,眸色染上几层危险。
“嗯,她是南宫容倾。”夜离喃喃道。
“不过,是假的。”
冥月上前一步奇怪的问道:“皇妃怎知有假?”
夜离扯了一下嘴角,她着实不喜欢这称呼,然而冥月好似认定了这个称呼。
夜离眼眸凌冽,缓缓道:“南宫容倾自幼在军中长大,舞刀弄枪,双手绝对不是如此细腻光滑。况且,这个人常年练琴,尤其是食指,被琴弦划伤的口子甚多。”
夜离瞄了‘南宫容倾’的背影一眼继续道:“据我所知,在南宫肖身边常年练琴的人,只有幽萱儿一个。”
夜离想起那日比琴时,幽萱儿精彩熟练的琴艺,连她都想拍手称赞,不由得眼里多了一丝欣赏。
“阿离不讨厌她?”皇甫玄歌瞄见夜离眼中的赞许之意,疑惑的问道。
夜离轻笑两声:“琴素来可以描绘出弹琴人的心境,幽萱儿……和我很是相似呢……”
“相似……”皇甫玄歌默默咀嚼着这两个字。说来那次三殿下盛宴,幽萱儿一人便打败所有大臣之女。当然,不能同他的阿离相媲美罢了……
“走吧,今日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说。”夜离迈着步子,意味深长的环视了周围一眼。
她终是回到了这里,流胥的仇,孩儿的仇,杜大娘王姨顾悠的仇。
“呵呵呵……”夜离眸子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嘴角残忍的勾起。
楚印晟,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