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皱皱眉,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她叹了口气,捡起一只玉碗静静接满。
“我说,让你喝。”夜离递过去,语气不容拒绝。
木清枝稍稍傻了眼,千姑娘可是受了伤啊,血还一直留个不停。
他急切道:“千姑娘,你的手……”
夜离瞟向伤口,眼瞳微缩,那伤口竟奇迹般痊愈,看的木清枝呆愣了好一会儿。
“别废话了,喝。一直这么磨磨蹭蹭,懦弱无能,难怪木夫人如此不喜。木清枝,你应当更自信大胆才是。”夜离举着碗,一动不动认真的审视着男人。
或许是由于成长的环境有所不同,也或许因为男人这二十年所受的痛苦,夜离觉得,他们二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男子颤颤巍巍的接过盛满鲜血的碗,眼瞳微微颤抖,这可是人血!
但靠近嘴边,竟然没有一丝血腥味,反而散着淡淡的甜。
他紧闭着眼睛,耳边回荡着少女的话语,一股脑儿的全部灌了进去。
大概是喝的过急,男子有些呛到了,咳嗽了好久才停下来。
过了一会儿,木青枝便觉一阵眩晕,连千姑娘的身影也看的不太真切。
女子的血液仿佛灼烧在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酥麻的有些痛苦的感觉遍布全身。
“三天即可。”夜离抛下这么一句话。三天的痛苦换五年生命,换任何一个人也会忍耐过去。木清枝白皙的俊脸咳得染上几丝红晕。
他没有多问什么,譬如为何喝她的血会增添寿命?为何宫中御医都毫无办法的病疾她会治?
有些时候,问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千姑娘,倒真是宛如神一般呢。”
“磨磨蹭蹭,懦弱无能……吗?呵呵……”木清枝微弱的低笑几声,看向女子的眸子满是柔情:“千姑娘说话还真是给人致命一击啊。”
夜离被这样的笑容差点晃了神,转移话题道:“你的弟弟,以前可是发生过什么意外?”
冷不防的问题让木清枝稍稍征愣,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风儿啊,前年落了场水,生了场大病,不过后来痊愈了。只是现在经常手脚冰凉,御医说是当日的惊吓留的后遗症。”
木清枝看向夜离:“千姑娘为何提起我家小弟?”
夜离摇摇头,只留下一句隐晦不明的话:“现在的木清风已经不是你小弟了。”说罢便不再理会木清枝,大步离开柴房。
她倒是不担心会被木府的侍卫再抓走,现在的木夫人恐怕很忙吧……
男人看着那抹倩影,嘴角无奈的一勾。“千姑娘还是那般高深莫测不易近人,却总想让人探究个清楚……”
“大公子,姑娘走了。”椿桃看向千姑娘离去的方向缓缓道。
“嗯。”木青枝抚摸着光滑的玉碗,其中还残留着女子的血迹。
他的生命,他的生活,在遇到女子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转变了……
“千,夜离吗……”男子勾唇一笑,温柔的眼仿佛要使人融化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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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木府忙的不可开交,原因是因为木府嫡女竟然失踪了!这无谓是一个重大打击。
木夫人坐在高堂上气的直发抖,谭木桌前还放置着一封拆开的信。
“清兰这个死丫头!明天就是三殿下的生辰,这孩子节骨眼儿上竟和野男人私奔,想急死为娘吗?!”木夫人生气的拍着桌子。
许妈妈在一旁锤着夫人的肩膀,道:“别着急,夫人。家丁们已经出去寻找了。”
许妈妈叹了一口气,青兰这丫头的脾气,她是最了解的。
更何况,小姐曾多次暗示自己已有欢喜的人……只不过都被木夫人一一忽略了。
木府嫡小姐同不知名的侍卫私奔,对木家来说无疑是可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