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陆挽朝一生都要背负不幸,好不容易生活中出现能够令他欣喜的人,他很快就受到了惩罚。
陆挽朝向公司请了假,盘算着冰箱里的面包够他吃几天,用手机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和速食。
周日一整天,陆挽朝都期待席暮的到来,等到凌晨十二点过了,席暮都没出现。
陆挽朝嘲笑自己天真,席暮说“明天”来看他是客气话而已,他却当真了。
他们明明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但是谁都没有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条信息。
周二的时候,陆挽朝坐在床上看电影,门铃声响了。
陆挽朝以为是外卖或者快递,他说:“东西放门口就行了。”
“挽朝,我是席暮。”门外的人说。
陆挽朝艰难地下地去开门,他的家不大,他走了很久。
知道席暮在门外,陆挽朝酸楚的心又变得甜滋滋起来。
打开门,席暮没有因为等很久而不高兴,反而温柔地对陆挽朝笑。
陆挽朝很想念席暮,席暮的笑点亮他的心和房间。
席暮把手上提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我这几天很忙,没空来看你。你一个人做饭不方便,我让厨师做了几道菜,都对你的脚恢复有帮助。”
这几天席暮有很多次机会来探望陆挽朝,他明明是让陆挽朝受伤的间接原因,他想看到陆挽朝难受,让陆挽朝的日子不如意。
矛盾的是,席暮很想陪在陆挽朝的身边,看看他恢复得怎么样。席暮不想深究他这份心思,权当是他的好奇心,好奇陆挽朝现在是不是过得很惨、很无助。
“你费心了,我有办法自己解决困难。”陆挽朝指的解决是每顿都吃速食。
房间里速食的外包装几乎要铺出垃圾袋,席暮说:“你就吃这?你的腿能养好?”
“凑合吧。”对陆挽朝来说,死了才算一了百了。
陆挽朝偶尔会想卓杨怎么没把他撞死,这样他就不用继续过这种喘不过气的生活。
席暮把带来的菜肴重新加热,扶着陆挽朝到桌边吃饭。
“我以后每天都让司机把饭菜送来。”席暮掂量着陆挽朝每顿都吃速食会不会营养不良。
席暮几乎是未经思考说出这句话,他的行为和他的初衷总是背道而驰。
陆挽朝过了几天生活自理困难的日子,不再拒绝席暮的好意,“席暮,你真好。”
席暮的到来像一场及时雨,缓解陆挽朝的干涸的生活。
离开陆挽朝的居所,席暮在坐电梯时和一位打扮低调的男人擦身而过。
男人一身黑色,身上穿着黑色的卫衣和裤子,头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墨镜和口罩,似乎努力地把自己掩藏在人群中。
不过尽管费劲遮掩,仍旧藏不住男人出挑的气质,能从男人的骨相中看出他长得应该很好看。
黑衣男人与贫民窟格格不入,席暮和他的豪车也是如此。
席暮觉得男人有些眼熟,他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便没有放在心上,匆匆离开楼栋。
之后,席暮隔几日会来探望陆挽朝,帮着解决陆挽朝生活上的困难。
在家的日子很无聊,陆挽朝每一次见到席暮都很高兴。他会和席暮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分享很多他从网上看来的段子。
席暮的反应很冷淡,总是敷衍着陆挽朝。
席暮每次都是不告而来,陆挽朝在港城没什么朋友,席暮肯定他是陆挽朝唯一算得上是朋友的人。
陆挽朝家的大门没有完全关上,留着三指宽的缝隙。
席暮站在门口,他能听到房间内有人对话的声音,还能看见房间中有一个陌生人。
从席暮的位置看过去,能看到陌生人的背影。陌生人一条腿站在地上,另一条腿的膝盖跪在床上,而陆挽朝泽在陌生人的身下。
“宝贝,你抬一下腿。”陌生人亲昵地称呼陆挽朝,还能听到陆挽朝的笑声。
席暮的胸腔要气炸了。陆挽朝房间里的是谁?他们在做什么?
席暮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你们在做什么?”
用力关上房门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席暮看见陌生人在脱陆挽朝的裤子。
陌生人长得很精致,席暮在很多广告上见过他,好像叫温泊野。
温泊野一身低调打扮的黑色,席暮的记忆力很不错,他前一段时间和温泊野在一楼的电梯间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