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拍怕哄睡。

自从有次秦言在昭昭面前炫耀过秦言妈妈睡前给他讲故事后，昭昭就深深地记住了睡前故事，天天缠着周聿珩给他讲，不讲就不愿意睡觉。

周聿珩目光动了动，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病怏怏的昭昭。

“好。”周聿珩摸了摸昭昭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回应道。

“从前有一只小猪，他长着圆圆的头和大大的耳朵，还有......”

他低声讲故事，嗓音优雅低醇，声线微哑，语速不缓不慢。

刻意压低的声音，低低地飘入昭昭的耳朵里。

他感觉眼皮像是千斤重，努力睁开又缓缓合上，困倦如潮水来袭，世界在眼前渐渐模糊，意识被拖拽进梦境慢慢沉沦。

周聿珩余光一直在观察昭昭，见他睡着，声音逐渐压低，慢慢停息下来。

随着最后一个字符消散，房间安静了下来。

安静地看了昭昭一会儿后，周聿珩起身想要离开，睡梦中的昭昭立马蹙眉哼唧起来，小手紧紧抓着衣摆不松开。

瞬间，周聿珩不敢妄动，他僵着身子保持动作。

害怕把昭昭吵醒，周聿珩无奈摇了摇头，又重新躺了回去。

抱着昭昭就像抱着个软绵绵的小热枕。

午后慵懒的气息蔓延，连枝头上的鸟儿也仿佛在沉睡。

周聿珩阖上眼睛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窗外的阳光明媚着，整个世界都是清清亮亮的。

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照进房间，温馨的房间里两人相互依偎沉沉地睡着，别又一番令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

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一个月又转瞬即逝。

南城已经进入了雨季，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是乌云密布。

屋外偏风绵绵细雨，驱散着空气里的燥热，丝丝凉意透过敞开的窗户灌入屋内。

周聿珩坐在沙发上看着报表，看似心无旁骛，其实余光不断瞥向一旁玩耍的昭昭。

屋外虽然下着小雨，但里面却不是很冷。

昭昭穿着件卡通小衣服，专心地玩着游戏，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嘀咕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昭昭扭头看过来。

昭昭顿了顿，放下玩具走了过来。

周聿珩挑了挑眉：“不玩了？”

昭昭点了点头:“昭昭不玩辣。”

“累了？”

周聿珩没有多想，以为是昭昭想休息了。

这时，昭昭费劲巴拉地爬上沙发贴着他坐下，“呼——”小大人模样地长呼一口气。

随后昭昭将自己软乎乎的小脸搭在他的臂弯处。

周聿珩怔了怔，眼神带着疑惑地看向昭昭。

“叭叭乖。”昭昭学着平常周聿珩哄他的模样，轻轻拍了拍爸爸的手臂。

他小表情很无奈，爸爸实在是太粘人辣。

昭昭还是要多多陪陪爸爸。

周聿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昭昭在安抚自己，心脏莫名涨涨的，似是一团棉花在膨胀。

周聿珩眼神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小团子，对上小孩过于清澈的眼神，自己似乎被一个小屁孩哄了，他脸色一囧。

皱起的眉头又松开，神情了然地挑了挑眉，看着昭昭看似没有什么变化的小圆脸，仔细看好像张开了一点，个子好像也长大了一些。

周聿珩空出手后伸手摸了摸昭昭的脸比划一番。

嗯，脸变圆了些。

无视昭昭疑惑的眼神，伸手握住了晃悠的小脚，细细丈量，他的手掌有些薄茧，触碰到娇嫩的小孩皮肤有粗粝的摩挲感。

丈量完后周聿珩心里有了答案，准备将手收回。

昭昭见爸爸摸完一条腿，连忙抬起另外一条腿塞进爸爸的手里。

昭昭：“叭叭，捏捏。”

习惯了经常被爸爸蹂躏的昭昭，眨巴眨巴眼睛，爸爸喜欢捏自己的腿腿。

周聿珩顿了顿，对上昭昭歪歪头乖巧的眼神，他勾了勾唇角，手指微动，挠了挠昭昭小腿上的痒痒肉。

“咯咯咯，叭叭咯咯咯......”

怕痒的昭昭瞬间被捏住了七寸，翻滚着逃离爸爸的魔爪。

“叭，叭叭不挠痒痒！”

躺在沙发上，昭昭笑得满脸红润，又长又密的睫毛，衬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染着一层水雾，叫人心生怜惜。

看着小肚皮一鼓一鼓，昭昭气喘吁吁，周聿珩没再逗他。

伸手扯了扯昭昭的小衣服，遮盖着白白嫩嫩的小肚皮。

“别露肚子，会生病。”

之前昭昭生的那场病让他心有余悸。

昭昭低头看着爸爸的动作，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认真点点头：“不生病。”

他可不想喝苦苦的药，被打屁股。

见他小手悄咪咪地摸了一把屁股。

周聿珩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无声笑了笑。

“昭昭，昭昭......”

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唔......”昭昭耳朵微动，听见有人喊自己，昭昭抬头看向门口。

下一秒，秦言穿着小拖鞋，提着沙桶急吼吼地闯进来了。

“昭昭，我们去玩沙吧！”

跑到一半，见周聿珩也在，秦言紧急刹车，乖乖地打招呼：“周叔叔好。”

“嗯。”周聿珩冷淡地点点头。

可能周聿珩气场太唬人。

虽然周聿珩的语气平淡，客客气气，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蕴含着不易察觉的疏离感。

每次秦言见他都跟猫见了老鼠一般，不敢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