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娴也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倒是臭着美真拿上古神鉴当铜镜照着玩了。
反正祖宗向来不关心她们之间的对话,他的冷反应没什么参考价值,不必挂怀。
大约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身无法力的牵线累赘罢了,她在他那儿不需要有名字。
待到她终于照够了,焦洋才抬手将寒霜印摆了回来,正对在自己面前。
而寒霜印也不像之前那样嬉皮笑脸了,终于正经道:“行了,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本座和这小人类昨晚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一条线连着,无论用尽什么办法都解不开。”
“什么线?”
闻言,陆雨娴正想提提裙子给寒霜印指一指,而焦洋却直接隔空给寒霜印拍在了他鱼尾端前面。
“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寒霜印又被极致的武力呼来喝去,非常不爽。
焦洋:“你不是人。”
寒霜印草了:“你也不是人。”
焦洋:“嗯。”
大方承认的态度让上古神器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条路在焦洋这里败得彻底。
陆雨娴:“……行了,我是人,我是个垃圾人行了吧?”
“嗯。”焦洋再次颇为认同地点了头。
寒霜印:“美人,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说着便要往陆雨娴的身上蹭。
陆雨娴看着焦洋越来越黑的脸,一个后闪身躲了半米,索性还是提了裙子给寒霜印看那条线。
想必他们离殿时的情形,那条蓝线竟然又清晰明亮不少。
寒霜印只瞧了她的脚踝处一眼,顿了顿,转身又去看焦洋的鱼尾,最后无语地丢了两个字:“就这?”
焦洋绷着怒意,压着声音:“如何简单?这是本座昨夜使劲浑身解数都解不开的线!”
寒霜印:“那就对了。”
焦洋闻言,作势已经抬了手,若不是寒霜印知道这情况到底如何,以他的脾性,早就想把它劈个粉碎。
陆雨娴见状,开始插嘴缓解气氛:“怎么对了?难道宝印兄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吗?”
这声“宝印兄”深得寒霜□□意,寒霜印觑了焦洋一眼,决定大印有大量的不和鲛尊小儿计较,又向陆雨娴解释:“美人儿,我估摸着你还是头一次见到鲛族?”
陆雨娴点头:“正是。”两辈子加起来的头一次。
“所以鲛族有些与生俱来的命格之数你不清楚也正常。”寒霜印道,又转头看向焦洋,“但是鲛尊大人,你不知道就很奇怪了。”
焦洋不想听它铺垫这么多:“说重点。”
寒霜印:“难道你不知道鲛族的情命牵?”
焦洋一脸当然知道的表情,“跟情命牵又有何干?”
寒霜印:“这就是情命牵。”
焦洋:“她是个人!”
寒霜印:“所以呢,她是人又怎么了,鲛族的情命牵可以连万物之灵,只要是天道下救过你命的都可以连,谁说不能连人类?”
焦洋匪夷所思,表情比昨晚潮汐之夜没睡好还要难受一百倍。
他居然,居然和一个人类,一个弱的一尾巴就能扇死的普通人类,连了情命牵。
寒霜印:“我说你也别太稀奇,你封闭着过了那么多年不知道这些也正常,说你是鲛族,其实根本没和其他鲛族待过多少时间。想想也知道,你只见过成婚后的鲛族同类间有暗线相连,且是可以隐形的,多为标记作用,不会约束各自行动。但估计你也没见过鲛族和其他生灵的情命牵。”
焦洋不虞:“我怎么没见过鲛族和其他海底生灵连了?”鲸族、白鲨族、海豚族、灵草族……哪怕是归隐的神龟族他也是见过几个的,封闭久了是真,见识可不短浅。
寒霜印白了他一眼:“那就是没见过和人连的。这也正常,一般鲛族很少和人类通婚,最近几千年更是少有往来互不干涉。而且就算通婚,也多是鲛族上岸,退化鱼尾成了双腿,久而久之和人类就没什么区别了。”
焦洋轻嗤,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失智行为。
放着好好的鲛族不活,去做最自私贪婪肤浅无耻等集世间所有丑恶之处的人类,真是海水喝多了喝得脑子进水。
而陆雨娴这刻却在想,若真是如此,是不是她原来所处的那个世界其实也存在鲛族,只是已经上岸成了人形,即便与她擦肩而过她也认不出来。
事关鲛族传说,陆雨娴的求知欲又上来了:“那为什么多是鲛族上岸,而人类入海的情况却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