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曋听女郎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已信了八分,大怒道:“聂氏那个妖妇,竟然这样陷害我娘,我要她碎尸万段!那你说说,有什么法子证明这是聂氏做的?”
女郎温言道:“赵小姐莫急,咱们边吃饭边说,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不过我保证能让你报你的仇,我积我的德,可好?”
说话时,醉乡楼的伙计已流水价端上了七八道香喷喷的精致菜肴。
女郎给赵月曋盛了一碗乳白色的香浓鱼汤,柔声道:“赵小姐,你说你不想吃东西,那喝点汤吧?毕竟你是血肉之躯,你得先好好活着,才能为你母亲报仇啊。”
赵月曋觉得此话有理,但她见多了母亲的害人手段,自己也暗中害过不少人,自有一番警惕心,见那女郎给自己盛汤,便把碗推过去,不肯喝。
女郎笑道:“原来赵小姐是怕我害你?”端起刚才自己盛的那碗汤,往幂篱里送进去,再送出来时只剩一半,“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赵月曋见她自己先喝了汤,便放下七分戒心,让丫鬟露珠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那鱼汤也不知道加了什么食材,香浓鲜美,十分可口,赵月曋连日来茶饭不思,本也没觉得饿,不料喝了这碗汤之后,突然馋虫大动,又让露珠盛了两碗来喝。
这三碗汤喝下去,没过多久,她就觉得脑子里涌上来一阵一阵的昏晕。
再过片刻,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打了个呵欠,竟伏在案上睡了过去。
她带来的两个丫鬟露珠和珍珠见状,忙轻轻在她肩头拍几下,轻声唤道:“姑娘,姑娘?”
赵月曋一动不动,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面露难色,似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她。
那女郎见状笑道:“瞧你家主子困的,她应该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吧?此刻她好不容易睡着了,还睡得这么香,你们难道忍心叫醒她?不如把她扶到榻上,让她好好歇一会,我们出去,在门口等她。”
珍珠和露珠闻言,十分心动。
她们家小姐脾气坏,平日里谁若吵到了她睡觉,打骂都是轻的,克扣月钱、整日挨饿、针扎火烫,哪样不做?曾有个扫地吵醒赵月曋午睡的小丫头还被生生折断了手臂。
这段时间赵月曋夜夜难眠,此刻好不容易睡着了,虽然场合不太对,但若贸然叫醒她,恐怕她们也没好果子吃。
这包间里陈设简单,除了桌椅,便是一张供酒客临时歇息的小榻,珍珠和露珠也算谨慎,两人把包间里四处检查一遍,桌底和小榻下都翻看过,并无其他人,窗户也从里面反锁了,别人从窗外进不来,只要她们去门口守着,应当没有大碍。
当下三人轻轻退到屋外,关上门,静静地在外面等着。
约摸三刻钟后,包间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大响,似是重物掉落地上。
露珠和珍珠以为是赵月曋醒了,正想推门进去伺候,忽听身后传来一道笑声:“哎,是露珠姑娘和珍珠姑娘啊,真巧,你家小姐也在这里用饭吗?”
露珠和珍珠回头一瞧,见来人竟是何蕙丹。
整个勤国公府都知道自家小姐和何蕙丹水火不相容,露珠和珍珠不明白何蕙丹今日为何对自己突然这般和颜悦色笑脸相迎。
但她们只是伺候人的奴婢,并不想掺和主子们的事,何况自家主子对自己并不好,她们没必要为她得罪何蕙丹。
“是呀,真巧,”露珠便笑道,“我家小姐在这里用午膳,何姑娘也来用膳吗?”
何蕙丹笑道:“可不是嘛,在家里闷了许久,对家里的饭菜都吃腻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散散心,便来醉香楼尝尝鲜,听说他们又上了几道新的招牌菜……”
刚说到这里,忽听包间里传来一声极大的响动,像是什么大物砸到了地上似的。
这声音听着不太正常,露珠赶紧敲门,唤道:“姑娘,你醒了吗?姑娘?”
谁知并未听到赵月曋的回答,反而听到一个男子受惊的声音:“外面居然有人,快跑!”
露珠和珍珠登时脸色大变,赶紧推门而入。
这一开门,门外所有的人都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赵月曋赤.身条条地躺在地上,这大冷天的,她全身的衣服竟然被剥得一件不剩,雪白的身子上面到处是被蹂.躏被糟践弄出来的淫.靡红痕,特别是胸脯那一块,深深浅浅的牙印都清晰可见。
“天哪!”何蕙丹首先惊叫起来,慌忙捂住眼睛,“这是怎么回事?赵小姐怎么了?快,快,快把她的衣服穿上,把门关好,别让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