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狮被我一打岔,本想对金和紫堂幻说的难听的话又收了回去,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不过他大概理解错了?
“你们手里的是什么玩意?算了,抢过来慢慢研究就是了。”
……我不想研究,我只想知道它是什么而已,万一是什么晦气东西呢…那还不如就这么放在他们手里。
雷狮握锤,显然是一副准备攻击的架势,这时紫堂幻急忙开口:“等一下!”
“还有什么遗言吗?”
卡米尔被传送走后,雷狮自是没有了束缚,现在也能多欣赏一下猎物垂死挣扎的样子。
“雷狮,我…我们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
雷狮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一丝好笑。我则是小幅度的摇头,这个解决方式放到其他人的身上可能都会有或多或少的作用,但在雷狮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因为这种事,这种类似的话,雷狮见过了太多,并且……谈判、博弈,这类活动的本质与基础是两方人手中的能力对等,他们现在还不够格。
不过既然他们打算和我们交易,那还是要礼貌性的听一下嘛。
荆棘之牢蔓延到我的手腕上,被袖子挡的严严实实,我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从他们说出这句话开始,就注定了我接下来的行动模式:
不管以什么方法,都会让他们把知道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吐干净。
“其实我们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紫堂幻说着,无意间和我对上视线,可能是我的样子已经和在羚角号上审问俘虏差不多了,他只看了一眼便慌慌张张的移开了目光,“这个秘密关系到——你的性命。”
“只要你答应放过我们,我们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怎么样。”
“……这小子。”帕洛斯看到我猛地攥紧拳头,低声发出幸灾乐祸的声音,“可惜,找错人了。”
对于紫堂幻的做法,理性上我能够理解,但我现在只想撬开他的嘴,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说出他所知道的,对雷狮隐藏的危险。
“雷狮……”
我偏头看他,那句“把他交给我”还没说出来。我就被他突然的大笑声吓到了,还无意识的后退一小步。
“秘密,还和我的性命有关,有意思,我还真是想听一听了……”雷狮不紧不慢的走到紫堂幻的面前,后者正为危险的消失而感到庆幸,下一秒雷狮的锤子横在他的脖颈处,再多靠近一分便能与之相碰。
当然,雷狮也发觉到我的状态,以及刚刚那被吓到的窘态,扭过头朝我轻轻一笑,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没事”。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低下头。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抱怨,雷狮为什么要在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身上费时间啊,交给我会好一点吧。
紧接着,我听见那人开口了,一字一句,带着刺骨寒意,和刚才冲我微笑的时候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但是,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什…什么。”
紫堂幻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旁边的金倒是一直处于极为震惊的状态中,还不忘死死的捂着那个球。
“不管你们知道些什么,是真是假,最后都只能给我乖乖的说出来。我们宇宙海盗,有的是让你们坦白的手段。”
“哦,对了,还有你们的分数。”雷狮此时已经将节奏牢牢把控在手了,缓声开口。这时我们能清晰的感觉到雷狮整个人的状态在改变,不仅仅是气场的调整,也是态度、心态、目的的变化。
他显露出了嗜杀的本性,打算消灭手中的猎物了。
我见状笑着在一旁帮腔:“补充一下,请不要试图欺骗我们哦,否则后果可是相当痛苦的。”
这时金也回了神,挡在紫堂幻的身前,对雷狮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来啊,谁怕你啊。”
说完,他又将视线移到我身上:“但是,陌璃,我没想过和你打架……”
看到他还在拿我当朋友,我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新的点子,于是和雷狮使了个眼色。走到金的面前:“那不如你把你手里的东西……它的来历说给我们听听。”
金摆出一副非常为难的表情,我更加肯定那个东西至少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故意用一种淡淡失落的语气说到:“既然你们有苦衷,我也不好意思继续逼问,这样吧,只要你们把那个秘密说出来,我就去和我的朋友求求情,我保证让他放过你们,怎么样?”
这句话里,我除了表面的意思,还有两个信息点。一是给雷狮他们传递自己有新的打算,二是试探金和紫堂幻。紫堂幻方才的表现不像是给了假情报的意思。现在这个局面,答应我的条件可以说是最优解了。如果金有一丝犹豫,就真的说明他们是为了佩利的东西而来。
“……我。”
“我答应你!你先让雷狮放了我们,然后我们在远一点的地方单独告诉你那个秘密。”
麻烦,还真是为了佩利的东西来的。
我虽然心情不太美丽,但面上还是点点头,转身走回雷狮身边。
“你想干什么?”雷狮皱着眉头,语气里有些不悦,但对我的纵容压过了他的不悦,并没有对我发脾气。
我示意让他俯下身子附耳过来,小声的告诉他我的想法后,他笑着看了我一会:“呵,变聪明了。”
之后我按照和他们约定的那样,在海盗团其他人的注视下把他们送到不远处的拐角后出声提醒:“再往前走我的朋友们可就看不见我了。”
“那好吧,就在这里说。”
听着紫堂幻的话,我眼底一暗。我知道,和雷狮不对头的人数不胜数,想要他命的也很多,可幕后的人基本都能锁定是雷王星的。可现在紫堂幻却说还有一批人在暗中调查雷狮,甚至已经渗透到大赛里了。
“你确定吗,要知道欺骗我的代价可是你付不起的。”
“不能完全保证和你们以前的敌人是同一个,但这些人好像是从零开始调查的。”
“从零开始?”我皱起眉头,审视的扫了一眼他们。接着藏在袖中的荆棘之牢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向紫堂幻袭去,在他惊慌的表情中,我无视金对我的控诉,凑过去低声问到:“紫堂幻,你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是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回答我的是金,“紫堂什么都不知道,是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告诉他的。陌璃你抓错人了!”
我听了这话,嘴角微微抽了几下,红头发的男人么……不会又是我那个便宜哥哥吧?他的人脉怎么如此之广。
我收起了荆棘之牢。缠绕在他脖子上的丝线退去,他大口的呼吸着。我就这么等着他逐渐恢复到可以和我对话后,又从他们嘴里问出来了其他的情报才目送他们跑走。
“你说陌璃也真是的,怎么越来越像她那些坏脾气的朋友们了,虽然这样说不好,但这样下去陌璃肯定也会变坏吧。”
直到看不见陌璃的人影后,金才放慢了脚步抱怨着。
紫堂幻没有出声,反而是罗德烈给他泼了盆冷水:“小子,要我说啊,这样的人在凹凸大赛才正常。倒是你们两个太弱了,害得我也跟着你们东躲西藏的。”
“喂,刚才你不是也不敢出声吗。”
“我这不是怕那个人把我给拆了吗!不过那个小姑娘倒真厉害,她的武器什么时候出手的我都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