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
夏冉醒来时,正听到地窖上方的声音,是谢秋的大嗓门。
这人谁啊,念叨什么呢?
地窖中的人不少,村民们被普通的木绳捆着手腕,远远靠在墙上休息。
“你醒了?”牛娘子往前挪了一小步,紧张地开口,“我……我是牛娘子。我娘是司源。”
“是你啊。”夏冉看了一眼牛娘子,“我是来救你的。你稍等一会儿,我先解个锁。”她伸出手指寻找锁扣,指尖摩挲着辨认。
牛娘子掉泪:“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连累你也被关在这地窖中。”
“无事。”夏冉敷衍了一句。
她袖口藏着铁丝,将铁丝放入铜锁中。
只听啪嗒一声,弹簧响动,铜锁开了。
她随手扔了铜锁,又去寻绳结的绳头。
难怪方才树上的绳子难断,原来是大理寺的特制加粗加厚绳索,她低声吐槽道。
“什么?”牛娘子插话,以为她在同自己讲话。
“啊,你!”夏冉刚发现牛娘子她们也被捆着,她转身,将手腕挪过去,“牛娘子,你将绳索给我,我替你解开。”
普通的木绳好解,她伸手一拽,牛娘子就恢复了自由。
夏冉望向地窖众人:“谁的力气大?”
“我!”叶娘子和叶姥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出声。
“好!就你俩,往这边挪点,我给你们解开。”夏冉指挥道,她解开了二人的木绳。
夏冉抬脚,露出鞋底:“我靴底有个薄刀片,劳烦你们拿出来,用那个把我手上的绳索割断。”
二人照做,用薄刀片锯了十几下,绳索断了。
夏冉活动了下手腕,笑道:“谢了!”
“我们可以再用一下吗?村民们的木绳还没解开。”叶娘子举着刀片道。
“不必。”夏冉开口。
“啊?”叶娘子有些呆滞,这是不愿管她们的意思吗?
夏冉大步上前,几下就将木绳全都拽断了:“劣质木绳,不必用刀片。”
牛娘子和叶娘子赞叹不已,眼神中全是欣赏。
她伸手,叶娘子将刀片递回,夏冉将刀片放回了靴底。
“这地窖上边是什么?”夏冉看见地窖上的门关着,只有一线亮光从缝隙中照进来。
“这地窖是外开门的设计,门锁都在外边,大约是被锁上了。”叶娘子叹了口气。
夏冉嗤笑一声,锁?
有锁就好办!
她掏出细铁丝,扭了几下,从缝隙中伸了出去。
“是什么样式的锁?”夏冉一边操作铁丝,一边随口问了句。
“跟你方才扔的铜锁一样,是同一家杂货铺买的。”牛娘子答道。
那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挂上了笑容。
锁开了。
夏冉用力推了推门,上边好像放了什么东西,推不开。这东西挺重,她大力摇晃着门,门丝毫不动。
“我知道了!”叶娘子插话道,“院中有个水缸,他们定是将水缸压上来了!”
夏冉眯着眼睛瞧了瞧,还真看见酱色的缸底:“不错,正是水缸。”
“女侠,您先去一旁歇息。”叶姥姥一撸袖子,当仁不让,“姥姥我有的是力气,放着我来!”
夏冉看着叶姥姥孔武有力的臂膀,默默让出位置。
“嘿!”叶姥姥一边吆喝,一边使劲,“嘿!”
仅仅两下,就将地窖的门撞开了。水缸因外力而破裂,瓷片碎了满地,水顺着楼梯流进了地窖。
“大家当心,慢着点儿!”叶姥姥先出了地窖。
夏冉紧随其后。
她刚出来,就看见一袭白衣被淋了透心凉的谢秋。
谢秋惊慌失措的指着夏冉:“你!啊啊啊啊……天呐!都这样了,你竟然还能出来!”
夏冉挑眉:“你是景岳的朋友?”
“不不不——”谢秋疯狂摆手,他脸上的水珠落下,显得精致的面容楚楚动人。
夏冉看着赏心悦目,态度不由得温柔了些:“乖,告诉我,景岳走了多久?”
谢秋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她,有些害怕:“他走了两个时辰……”
他后退两步,连珠炮似地开口,“你是夏冉,对吧?你别伤害我!我和赵瑜是朋友!”
赵瑜?
安国公府的独女赵瑜,如今早已经化名为宋筝了。知道她本名的人,一定是京城中人。
夏冉沉思,难道他是从京城来的?
谢秋沉浸在了美好的想象中:“她或许没提过我,我却对她日思夜想。自从上元节一面之后,我对赵瑜一见倾心!”
夏冉哈哈大笑:“哈哈哈……一见倾心?那你还帮着景岳去杀她?”
“杀她?”谢秋怔住,“景兄不是带她去大理寺问话吗?”
“当然不是。”夏冉冷笑一声,“景岳抓她,就是为了灭口!不信的话,你跟我亲自去看看。”
她翻身上马,挑衅似的冲谢秋勾了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