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香摇摇头,拿起笔在纸上写:
“这是厢房里的,寻常顾客接触不到,接触到的人也只觉得这是个新鲜玩意,喜欢的很”
蔺誉眸光一转:“琼华楼的老板不是容国人,那么这香料也可能就不是容国的,很大可能是从云和国运来的。”
郑明棠想了想,她说:“我娘昨天和我说,有人到我们铺子里订了两百斤散茶,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我听我娘的形容,那人很像昨天咱们在巷子里遇到的那人。”
“散茶?他要散茶做什么?”蔺誉忽然又想起来那个模具,“瓷器?用茶叶防摔?”
郑青云手上一个不稳,瓷瓶差点掉在地上:“你们还记不记得皇后娘娘是怎么走的?”
“茶具里的孔雀石与日前茶相冲会产生毒素。你是怕这茶具和云和国有关?”蔺誉瞬间理解郑青云的意思。
吴元香没听过这种皇家秘辛,她看向郑明棠,眼里明晃晃的意识是:这是我能听的吗?
郑明棠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郑青云和蔺誉都紧皱着眉,看起来颇为苦恼。
郑明棠和吴元香沉默着。
郑青云抬起手指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和爹说说吧,这种害人的东西不能再容国盛行,不然有朝一日,容国怕会有大灾难。”
其余三人点点头,很是赞同。
蔺誉看了看时间,对郑青云说:“青云,你是不是该去找方老师了?”
郑青云“啊”了一声:“是,到时间了,我先去找方师了,小誉哥哥你好好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蔺誉答应了一声。
等郑青云走后,他对郑明棠和吴元香说:“琼华楼的事还需要仔细探查,他们涉及人口拐卖,逼良为娼,这就是杀头的大罪,还需要和大哥还有太子殿下说明,他们在邺城也能有些头绪。”
郑明棠深以为然:“是。”
她突然长叹一口气:“看来在京城生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从他们回来到现在,没有哪一刻是消停的。
蔺誉看向窗外,幽幽道:“京城居,大不易。况且,像郑家这样的帝王亲信,更是少不了事情。我们能接触到的,已经是最浅显的事情了。”
位置越高,越要整日约束自己。郑恒这些年越来越低调,同僚的邀约大多数都拒绝了,整日除了处理公务,那是闭门不出。
郑明棠也见过郑恒的作风,也很心疼大伯的谨小慎微。
她略带感慨:“幸而圣上很是信任大伯,这君臣之谊是做不得假的。”
蔺誉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郑明棠和吴元香离开后,蔺誉坐在椅子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片刻之后,他喊了一声:“阿承宇。”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阿承宇挠着脑袋,问道:“干什么?”
蔺誉笑了笑,问道:“有没有兴趣去做个事?”
阿承宇疑惑的望向他。
蔺誉让他把耳朵凑过来,小声的说了几句。
阿承宇听着他的话,慢慢的瞪大眼睛。
不等蔺誉说完,阿承宇就低声吼道:“你疯了不成?敢那样做?”
蔺誉“嘘”了一声,有些责怪:“那么大声干什么?再说了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干不干?”
阿承宇沉默一下,问道:“我有选择吗?”
蔺誉微微一笑。
“没有。”
阿承宇暴怒:“那你还问什么!我能不干吗?上了贼船了我这是。”
蔺誉稍稍安抚了一下他:“别紧张,只是一点小麻烦而已,我相信你可以的。”
阿承宇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临出门前留下一句话:“等我消息吧。”
蔺誉满意的点点头,他起身去找郑青云。
郑青云正在依照记忆把自己在考场上的文章默写下来。
蔺誉就站在窗外,倚靠在树干上,身形修长挺拔,双手环臂,盯着郑青云,目不转睛。
一阵风袭来,惊起一群燕雀。
郑青云似有所感,抬头向窗外望去,却直直撞进蔺誉的目光里。
眼神温柔的像是能溺死人一样。
蔺誉看到郑青云看向他,柔柔一笑。
刹那间,郑青云心脏快速跳动了几下。
他莫名觉得,那人身后的暖阳都暗淡了几分,比不上他的眼眸。
风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