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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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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夙正色道:“人家忍辱负重,厚积薄发,往后还有一番大业要做,你何必和人家过不去?”

“那好,就由着人家和我过不去好了,我反正是没有什么大业要做的。”商隽迟自暴自弃的叹了一声,想来接下来的事,免不得要让自己伤筋动骨了,“兄长,既然静观其变这种事眼下已经不适合我了,我们就去直接会一会不盈谷那位谷主好了。”

原以为他的建议会是跟去金芝药庐看个热闹,或是重回无穹苑去会会魏嘉暮与息年衡二人,哪知道他会有这等气魄:“好,听你的。”自家孩子选择的,是一条最艰险的路啊!

不过在临走前,商隽迟对沈挽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但终是被谭夙一句:“他吉人自有天相。”给劝得安心了。

他们再出门,便是以云霄幻境为屏障,沿路看见的暗卫似乎是都已中了缚魂令的招,这么大规模的发动缚魂令,并非是息年衡一人就能做到,想来孤山一族的好手来了不少。

正值此时,不盈谷谷主却是安坐于书房之内细细品茶,一杯热茶下肚,心中的凉意却未有丝毫纾解,明明已到了盛夏时节啊……

只听得一记弹指之声,书房里的未曾点燃的烛火被人点亮,微微火光映照着二人的身影显现,正是商隽迟与谭夙二人。

而谷主依旧是垂头丧气的坐着,并未抬头看向来人一眼,商隽迟对此情形很是疑惑:“国师大人,就眼下发生这些事,你真的已经无力回天了吗?”这位不盈谷谷主的年纪与不自己的爹差不多的,按理说他如今处在这个位置,什么风霜没有经历过,怎么现在完全给人一种他已对此无能为力的感觉。

谷主看了一眼来人,并不意外他的到来:“现在还不走,你果然是不听劝啊……”果然,谷主夫人的一举一动,尽在谷主的掌握中。

商隽迟道:“我这是对国师大人太有信心了,此等小小难关,国师大人又怎会放在眼里?”

“无须再多说什么,你还是快走吧……”谷主说着,一记掌风袭来,书房的门啪地被推开,房内的烛火也再次被熄灭。

这谷主的身手如此高明,即便邢霖出手,谷主打他那是绰绰有余,怎么谷主看上去已经毫无毫无战意了?

房门外是蠢蠢欲动的暗卫,看上去,这些人也都是受制于缚魂令,身不由己的,可为何只是守着却不见再有动作,想来是有心人觉得,这还没到行动的时候。

谭夙拉着商隽迟走到书房门口,将房门重新合上,面对着满院子的受控之人,谭夙道:“看来,是今晚就要做个了断了。”

商隽迟感到惊讶:“有这么急?”

“是啊。”谭夙心想,自然是很急的,你现在这副境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倒地不起了,自己哪有心在这里和他们耗着,那不就得加快动作了。

“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现在烟雾缭绕的事还有那么多,今晚就做个了断,有些赶呢!

谭夙道:“分清主次,明确目的,我们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能做到的确保万无一失,不能做到的就坦然放弃,这样就够了。”

“喔,那就按兄长的意思来。”感觉上,自家便宜兄长是想让自己全程参与外加自己做主的,可真要是自己做主,事情就不该是这么个办法了。

谭夙朝他一记横波扫来,不温不火道:“莫非你不是这么想的?”

商隽迟虽然依旧是一头雾水,但立马改口道:“对对对,是就按我的意思来。”说着,他已经开始现学现卖之前从谭夙那里学到的手势,一个咒印打出,便叫在场的暗卫都变得呆滞不动了。

自家孩子学得快,谭夙也是欣慰的:“这样只是暂时让他们失去意识,不再具有攻击能力,可一旦施术者再对他们进行刺激,他们还是会再次伤人……”

本来谭夙是知道一劳永逸的法子,可现在自己实力受限无法施展,而自家孩子若是真的按那法子施展,只怕他体内的纯阳之力就再也压抑不住了。

“所以我们还是得去见一见息律濯对吗?”那人被自家便宜兄长在意了这么多年,若自家贸然去见,只怕会惹他不快。

谭夙道:“不用,那人只怕与你是心有灵犀的,知道你要见他,所以他已经来了。”

是啊,人家煞费苦心做这么多,怎能不亲自过来看看自己的“功业”。

眼见息年衡一袭青衣,风姿翩翩的踏夜色而来,商隽迟道:“兄长,你这么说就是冤枉人了,能与息掌门心有灵犀的,未必就是我,指不定会是你呢?”

“你这孩子!”自家孩子这话是信口开河还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谭夙一时拿捏不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呢!”

商隽迟自嘲道:“是啊,都什么时候了,此刻还不说笑一下,只怕往后我都要笑不出来了。”不知怎么的,商隽迟突然又悟到了一些事,不过他不想点破,“兄长,万一等下子我和息掌门一言不合的动了手,你会帮我的吧?”

谭夙觉得他这话太不对劲:“打不赢还出手,你是不是傻?”的确,天道有命,在此一劫中红儿必须要参与,却也不必是在所不惜的参与,该做的争取做过了,该有的结果出现了,也就可以了。

商隽迟道:“谁知道呢?有的傻子,也就是一张脸看着机灵,其实吧,比谁都好骗的。”

看上去,他二人之间的对话就是在说笑,可就在息年衡近身之后,商隽迟突然一掌将谭夙推开,然后就双手合力划出一道火圈将自己和息年衡一起困住:“息掌门,我这是在给你机会解释了!”

如此变故属实有点令人费解,周身火圈围绕,头顶利刃高悬,此一时落入这般的困境,息年衡却是笑呵呵的表情:“隽迟,说风就是雨,你还是性子太急啊!”

“我能不急吗?”说这话时,商隽迟看向谭夙,“我一定是做错了什么,否则,我兄长怎会为了成全你的好事而故意瞒着我……”

自家孩子,远比自己想象中更机警呢!虽然如今的做法是有些冲动,但想到他这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谭夙心里依旧是高兴的:“你这是做什么,眼前人是友非敌,你莫要吓着人家!”

商隽迟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一扬手,将谭夙头顶的利刃给撤了,可就在谭夙挑眉示意他还有火圈也该撤掉时,商隽迟两指一勾,以逐浪飞花双剑一起抵在他的脖子上:“说,我兄长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为了不被锋芒所伤,息年衡被迫扬起了头,面上却依旧带了笑意:“你别这么激动,令兄手段了得,又岂是我能挟制的?”

商隽迟再问:“除了你,还有谁?”

被他这一问,息年衡瞄了谭夙一眼,笑得越发的微妙,谭夙为防他居心叵测的说些什么,当即提高了音量对商隽迟吼道:“胡闹,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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