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吃饭去。明天再来弄吧。”安欣关掉电脑,背上书包。
江岸仍木然不动。
“走啦!”安欣过来拉她。
江岸“哭哭”:“怎么办啊?安欣。”
安欣推她出去,锁上办公室的门:“找机会说明白就是了。你不好意思说,我帮你去宣传。这可以了吧。又不是什么说不清的大事。”
“不,这就是大事!关系到我的清白和声誉,和在……他人心目中的形象。”江岸正色道。她怎么可能早恋呢?
安欣安慰道:“没事没事哈。我吃完饭就拿个大喇叭去教学楼广播去!”
江岸挽着安欣的手走下楼梯。
走了一会儿,安欣才回想起来今天是马老师安排自己来安慰安欣的,没想到到最后变成了安欣反过来安慰起自己来了。瞧这事情给办的。
江岸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下午的事……没事儿了吧。”
安欣笑了笑:“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那就好。”
晚饭后,是自习课。
江岸没有去活动,早早地回到教室。她望望旁边安欣的座位。
安欣今天请假,没有上晚自习,提前回家了。她今晚回家后,等待她的会是一场促膝长谈,还是一场战争?谁晓得呢。每个人的成长和生活都不全是明朗和顺遂的,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这样那样的烦恼。江岸是,安欣也是。那林予辰呢?他有没有烦恼?
唉,怎么又想到他了?
林予辰,他的烦恼是什么样的呢?他学习成绩好,体育成绩好,个子也高,长得也帅,家庭条件也好,那天在马路上偶遇他和他的弟弟、爸爸、妈妈坐在一辆车里,有说有笑,一家人齐齐整整,开开心心的。他能有什么烦恼呢?
他这个人,不笑时看起来很高冷,很严肃,似乎有一堵墙阻隔。一笑起来呢,又不一样了,整个人闪闪亮亮。他可真难琢磨。
还记得上次和他一起去派出所做笔录,林予辰说过自己不会出国留学。他的目标大学是南方大学。她要是考不上南方大学的话,如果能和他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也好啊。
等上了大学,再说吧。
现在,大家都以为她和程功在早恋,林予辰也听说了吧,他一定会认为她low爆了吧。
但其实无论是和谁,她都不会在上大学前就谈恋爱的。哪怕是林予辰,她也不会的!她自己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她的警察父亲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
怎么让他和大家知道呢?
以后在学校还是少和程功来往吧。但清者自清,为什么自己要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故意避嫌。她和程功一直是这样的关系,习惯了一起回家,一起上学。
但今晚,不想和程功一起回家了。看见他,会心情不好。
江岸今天并没有留下来,九点多一下课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岸都低调得见不到人一样。上课不举手,生怕别人注意到她。下课不乱窜,生怕别人说她闲话。吃饭只和袁圆和安欣一起,远离情报是非地。
当袁圆在餐桌上听到江岸被谣传早恋的事情后,没想到她竟然比江岸还后知后觉。“啊?什么?有这种事?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啊?没听说啊。”
安欣和江岸不约而同地哈哈笑起来。
“圆,你也太好玩了吧。”
袁圆眼珠子瞪得滴溜圆:“嗯?我错过了什么?”
江岸手里拿着筷子,手掌往下压的姿势:“没有!并没有!什么都没有错过。都是假的。请帮我打假吧。”
“行!谁敢造我们江小花的谣言,我第一个反对。”
又过了几天,下晚自习后,江岸独自回家。
刚把自行车推出车棚,就看见程功提着书包来了。
江岸跨上自行车,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江岸,一起。”
江岸看见前面又有人过来。情急之下,江岸脱口道:
“我劝你,你离我远点儿。”
“什么?”程功站定问。
“别跟过来。有人来了。”
程功转身看过去,“有人来了?怎么了?”他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唉呀,避嫌!”江岸不耐烦地说完,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喂!”
江岸懒得再理他。她刚骑车出学校大门左转上人行道,程功就追上来了。
“江岸。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唉呀,你好烦啊。有人传咱俩早恋呢。”
“……”
江岸听不见他回话,横过去看了他一眼。程功竟然在笑。
江岸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笑!”
程功清了清嗓子,说:“他们这样说你,你就要避嫌?你看见我就要绕道走?到底是他们做错了,还是你做错了?”
江岸心想:说的也是。
“别因为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好吧?”
江岸只顾往前骑,没有说话了。
程功继续说:“有什么好在意的。难道不见面了,见了面也不打招呼了,想那么多,装得累不累?”
江岸心想:有道理!
“你之前也有听你们班同学这样说我们吗?”江岸问。
“有啊。”
“有?有你都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也不在乎呢。”
看程功神色轻松,江岸小声说着:“谁说的。”
行吧,那就这样吧。程功说得的确没错,为了别人的话而委屈了自己,那装得多累啊。爱谁谁。该咋过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