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此再看,确是比方才更般配些。”他盯向莫晚庭,手中暗暗释出一团黑雾,笑道,“只是再般配,你男人此时也是我的。”
“……”
猝然中了那香,莫晚庭本就心烦意乱,看着对方一副无所谓模样,身体还越来越往师尊那边靠,他怒意满眸,失控大喊一声师尊。
然而,就在莫晚庭发出叫喊的同一时刻,段菡突然停下动作。
他侧目朝姜少棠看去,见其面色依旧潮红不堪,眼中也还是不能消去的欲念与倔强,可目光再下移,却看到那人手中紧握一柄长剑,剑刃向他而来,已直穿他的心脏。
段菡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回神间,他迅疾放出一股浓雾,并踢开脚下蒲团触发机关。
“师尊!”
“阿菡!”
一阵声音又在安静屋房中响起,一转眼,姜少棠与段菡双双消失,只留下一柄带血的长剑。
莫晚庭疾步飞向两人消失之处,可不论如何翻找,不能再触发那机关。
他拾起长剑,怒声剑指闫时。
“打开机关!”
闫时此时神情不比莫晚庭好多少,满眼惊慌,跪地摇头。
莫晚庭见状,回身运剑欲强行将那处破开。
“住手!”闫时惊声制止,“此处机关若毁坏,下方地宫会坍塌!”
莫晚庭骤然停手,一时间,他体内蓦地涌上一阵剧烈燥热,激得他浑身再颤。
该死,此香药性没完没了,靠硬撑根本消解不了。
他撑剑扶起身,强忍下躁动,拎起那人,沉声道。
“解药交出来。”
闫时不做声。
莫晚庭见他不肯配合,目色凌厉甩开人,嗓音再沉。
“我只说一回,解药,带路。”
“晚一刻,你连那人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莫晚庭的话一针见血,直接了当刺中闫时的软肋,闫时惊目一颤,默默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而后毅然决然站起身。
“随我来。”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偏堂,消失在殿中。
见人影渐远去,此刻,一藏在梁柱后的人缓缓移出身,不一会儿,快步往殿外奔去。
而另一端,姜少棠被段菡带到地宫中,落地的一瞬间,段菡挥手将地宫中灯火尽数熄灭,地宫内顿时一片漆黑,段菡也趁机逃走。
不过,这对姜少棠来说正好,因为他之所以随那人入地宫,是因为他在那人身上发现了莫晚庭残魂的气息。
账可以晚些再算,残魂他要先寻到。
他咽了咽喉咙,压□□内一阵躁动,抽剑往地宫深处飞去。
怎料才飞出不到半刻,那人又骤然出现,拦在他身前,幽幽出声。
“郎君好定力,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硬生熬过我的迷情香,郎君是头一个。”
“让开。”
姜少棠沉眸,剑上泛出缕缕灵光,似是随时要将对方斩成碎片。
段菡看向那剑,神色微微变化,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郎君好大脾气,不过我喜欢。”
说着,他抬起手,又忽然将地宫中灯火燃起,周遭亮起的一霎,剑尖已到胸前,可执剑之人手却骤然停下。
“怎么不刺了?”段菡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到这张脸,下不来手了。”
亮灯之时,段菡施展幻术,幻术加上迷情香之效,此刻的他,便是对方心中最想见到的模样。他曾用此招引无数人意乱情迷,使他们深陷情与欲的泥沼不可自拔,随后只需略加挑拨,便可轻松左右他们的情绪。
什么情比金坚,什么情深似海,统统不过是有了裂缝的砖瓦,一击便碎。
段菡自信满满,伸手抚上姜少棠的脸,如他所料,对方的呼吸急促,近乎能听见其强烈的心跳声。
“滚。”
姜少棠沉眸,此声几乎压抑到极致,但段菡只当他是失控前的无妄挣扎。
“夫君莫在挣扎了,此香与寻常香不同,一旦药性生效,你越是动情不得释放,体内便越是噬心疼痛。”
“夫君且放下脾气,与我……”
段菡笑着贴近对方,可话音未落,笑声戛然而止。
他惊目下移,姜少棠又一次举剑刺穿他的身体。
“你……当真狠心。”
姜少棠闻声,心中一阵涌动。
方才那人骑在他身上扭动他都忍下了,区区一张假脸,竟也敢如此狂妄。
他低着眉,抽剑再刺。
段菡再吐血,紧接着便被一道灵光束住全身,而姜少棠头也不回继续往前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