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泷要是真的乖乖听劝走了,那就不是她了,她紧跟在安离玉身后一起进了房间,安离玉也没指望能在摄政王府中拦着林溪泷,她往矮塌上一躺随手拿了本书看,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达她的抗拒。
林溪泷直接走上前抽走了安离玉手中的书,她随手将书扔出去,眼神直勾勾落在安离玉身上。
安离玉笑得苍白讽刺:“大人又需要本宫服侍了?行,来吧。”
她坐起身体,抬手就准备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林溪泷心口一痛,下意识拦住安离玉,可安离玉就像是故意在和她做对一样,躲开林溪泷伸过去的手,三两下将脱得只剩一件暗红色的兜衣。
她搂上林溪泷的颈间,将人直接推倒在矮塌:“最后一件,摄政王大人亲自来脱如何?”
安离玉抓着林溪泷的手缓缓移到了自己后腰的绳结上,这种绳结本就不是很牢,只要轻轻一扯就会散开,无论她想要什么,只要将这个绳结解开就能得到。
林溪泷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身躯,她却觉得手脚有些冰冷。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她们之间无论做着多么亲密的事,都无法改变她们其实并没有感情这个事实。
之前发生的那些只能说是各取所需,林溪泷从来都没有想要羞辱她的意思,她只是情不自禁,只是想借着这一点亲密的接触自欺欺人地“擦去”原主的痕迹。
可安离玉如今的举动,让她们之前发生的也变了味。
林溪泷一把扯过刚才两个人动作之间滑落在地的毯子,将安离玉整个人包裹进去,安离玉被控制住行动自然是下意识挣扎,林溪泷无奈只能用毯子直接打了个绳结将人捆住。
“放开!放开我!林溪泷你什么意思?”
安离玉的一只手被折在背后,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塌上,林溪泷轻轻将她有些散乱的头发从脸上拨开。
“摄政王大人是玩过了就觉得腻了吗?也是,你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父皇在你面前都不过只是个摆设,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若是真的腻了何不大发慈悲杀了我,或者放我走。”
早就腻了,不是吗?
“林溪泷,我是公主,从小到大我要什么得不到,三年前我那么卑微想要求你再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事,你没有犹豫,直接用剑斩断了我扯住的衣袖,割袍断义,那时你能这么干脆,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明明是你先抛弃我的,抛弃我之后负我,你抢走了我曾经拥有的一切,杀了温月,也要杀了我,你是觉得我带着对你的恨意去死不够所以才保我吗?那你想要如何?”
“难道我连求死都得看着你的脸色,得对你死心塌地,爱着你再死在你手里吗?我真的就如此卑贱吗!”
她也曾无数次想过如果那时在冷宫中没有救林溪泷会不会一切不会走到如今这般死局?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再救林溪泷。
林溪泷手足无措地擦着安离玉的眼泪,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恍然感叹命运真的好不公平,为什么不能是她先遇见安离玉呢?
“别哭,对不起你别哭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欺负你。”
“对不起……”
她想说她不是故意拦着不让她去见安屿墨的,她只是担心会不会有人赌安离玉今天会不惜一切代价离开王府,在半路设下埋伏杀她。
可对上安离玉的眼神,林溪泷突然又觉得这样的解释没有必要了。
林溪泷心里大概也清楚,她不听。
又或者说不想听。
林溪泷解开缠在安离玉身上的毯子,将她扶起来,然后后一点点将散落在地的衣袍全部捡起来挂在旁边的架子上。
“对不起。”她说:“你不会死的,你会是最后的赢家。”
安离玉以为自己闹了这么一出林溪泷会一边生气一边妥协,但她这次似乎是铁了心不愿意如她所愿,她不仅没办法出门,就连原本可以随意进出王府的下属也被挡在外面。
这是安离玉自从来了王府后近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