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小姐,按我朝律法,以子告父当受仗二十,本官建议你写诉状的时候将你的父亲摘去,仅调查明慕言贿赂吏部尚书之事就足够将你的父亲牵扯进去。”
“想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还需要你这个人证,下来吧,你还有未来,没必要为了几个畜……为了不相干的人付出生命。”
明慕霜摇了摇头,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血液已经凝结成血痂,随便一碰就糊了满手。
“没了。”她说:“安大人,我从小就被关起来,与世隔绝,没有您那样的魄力,我的家要是没了我就无处可去了,但那样恶心的家我宁愿不回。”
“我不知道是否能够扳倒那些觊觎我想伤害我的人,既然如此,与其将来活着受辱,倒不如一了百了……”
她又往前挪动了一些,安郁初下意识上前一步,明慕霜本就受了很大刺激,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那个男人,他想对我行不轨之事,所以我把自己的脸划烂,但是现在我觉得不对,明明犯错的是他为什么付出代价的是我?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的,我也永远得不到公平。”
“多谢……安大人,至少让我知道了只要我有勇气,原本禁锢着我的那座大山原来可以这样轻松地就推翻了……”
她说完,在众人都来不及阻止之时直接纵身一跃,从足足有十米左右的假山上跳了下来。
明慕霜的身躯在凹凸不平的山体之上还有许多碰撞,眼见着人即将落地,一道身影在一旁的凉亭顶部借力,迅速飞身而下,接住了即将粉身碎骨的明慕霜。
“大人!”
“摄政王大人!”
情况太过紧急,林溪泷的速度非常快,再加上明慕霜跳下来的地方实在是太高了,几乎没一个缓冲,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幸好林溪泷的反应快,用自己给明慕霜当了垫背,不然人从这么高跳下来没有摔死,反而被她砸死了。
“本王没事。”
倒也不是她为了不让左相那些人有什么小动作刻意逞强,她确实没什么事。
明慕霜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再回神,她跌坐在地上,身上盖着安郁初让人给她拿来的披风,而林溪泷已经整理好衣服站在一旁,正吩咐手下去抓不知道是否是已经畏罪潜逃的吏部尚书。
她正愁没有理由搞这些人,这些人就马不停蹄给她送把柄,短时间内连续被她处理了两位尚书,朝中无论是谁都该安分一段时间了吧。
只是……左相党的人还是有些过于放肆了,明明知道她最讨厌什么还敢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小动作,是觉得安屿墨马上就要回来,她的地位会就此不稳?
安屿墨又不是这十几年来都留在边关,他是因着前两年北境实在无人可用才去的,而林溪泷掌权早在安屿墨离开之前,且不说对方有没有与她抗争的心,就算有也不见得有那个实力吧。
“惊羡,你拿着本王的令牌去找徐仇,让他先通知京兆尹封锁京城,然后带着凌卫的人去给本王挨家挨户搜,务必将赵大人请出来,再去张贴告示,任何提供有用信息之人赏银百两。”
“安少卿,明宏明慕言与吏部尚书相交过密,有结党营私之嫌,大理寺按律得先派人去将当事人收押。”
若是旁的事情林溪泷也不会怀疑吏部尚书是跑了,但他做的这件事情偏偏是林溪泷最厌恶的。
有些人明明还是畏惧林溪泷的,可就是做不到乖乖听话,总觉得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能有今天是靠陛下的疏忽,靠徐仇的帮助,靠祁年将军替她控制住兵权,靠着景王不在京中。
总之她的成功可以是靠任何人帮忙,但绝不会因为是她靠着自己的本事。
因为她是女人。
林溪泷这些日子以来早就感觉出了这一点,原主对于这些人大多是直接靠绝对的武力去镇压,所以只要这种绝对的武力有一天没有露出来,就会收获一大批阳奉阴违之人。
祁年要去填补威远将军离开后的空缺,景王即将回归,所有人都以为她马上就要倒了,而最看不起她的那批官员更甚。
吏部尚书在她主导的诗会上做这种事情一定不能仅仅是定性为好色和藐视国法,同时也是在对林溪泷挑衅。
“对了,左相,本王怎么记得……赵大人府中有一名姬妾,是您夫人弟弟的小女儿,赵大人这样的作风,本王实在有些担心他府上的女子究竟是否是自愿跟着他的,左相回去之后可得好好问问自家夫人,看看这其中是否有冤情,若是有,本王一定奏请陛下做主。”
左松云原本以为这事儿差不多就到这里了,大不了舍了赵鋆,但万万没想到林溪泷居然还扎回旋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