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姑爷快住手。”那仆妇见状慌忙阻止。
朱淑真自然不会乖乖站着挨打,内室二人,边跑边骂,朱淑真围着桌子跑,郭敬后面追。
朱淑真虽是被追打状态,但气势一点不弱,边跑边拿起手边物品砸向郭敬。乒乒乓乓的响声惊动了在楼上宴请王明明和李婉玉的章简书。
系统告知楼下是朱淑真,章简书当即向李婉玉和王明明告罪,下楼查看情况,门外值守的张婆子也紧跟章简书。
章简书到三楼时,廊道内已有不少人出来探听情况。李掌柜紧随而来安抚众人。
章简书径直走入朱淑真所处房间的内室,此时郭敬已追上朱淑真,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只蒲扇般的大手狂扇朱淑真的耳光。那老仆妇先前被他踹倒在地,此时正死死的抱住郭敬的双腿阻止他。
朱淑真倒也刚烈,被钳住也不求饶,双手胡乱抓挠,口中喝骂着并将带血的唾沫喷向郭敬。男女体力上的差异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住手。”章简书大喝一声,飞奔至朱淑真身前,一手抓住了郭敬高高举起的右手。双目与之齐平,气势上压倒对方,对方一时不察竟有人闯入,被唬一跳,发热的头脑也冷静了几分。
被章简书护在身后的朱淑真依旧怒意十足,对着郭敬口中不停咒骂:“贱种,下流坯子......”来来回回就那俩词,但毕竟是大家闺秀词汇量有限。
郭敬见状又想继续动手,被人抓住衣领大力扯回,这回出手的是紧跟章简书的张婆子。
章简书将郭敬攒倒在地,张婆子上前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老仆妇。
此时,其余人等也珊珊来迟,李婉玉和王明明并没有在楼上干等,而是跟随章简书和张婆子下的楼。
其余几人皆是此次跟随郭敬和朱淑真上京的奴仆。
其中一位丫鬟见郭敬倒地,立时上前搀扶。随后便与几人纷纷开口劝阻朱淑真与郭敬消消火气。一时之间屋中乱纷纷的。
郭敬本就火大,偏偏见眼前丫鬟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对自己软言安慰,郭敬火气不减反增。
“狂妇、妒妇不配为我郭家妇,我要休妻。”
“你休想,你个悖夫不当人子,我要和离。”
一听这话,一众仆从纷纷跪在朱淑真面前开始劝和,多是劝慰朱淑真要大度,莫说气话,唯有那丫鬟缓缓抚着郭敬的胸口,安抚着。
章简书见状脸上冷意更甚,扭头回看朱淑真,只见唯有那老仆妇跟在朱淑真身后,一脸心疼的看着朱淑真红肿的脸蛋抹泪。
朱淑真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却不小心牵动伤口,疼的她脸上一抽,对面的丫鬟瞥见后唇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
“和离,我要和离,张妈妈,你拿我的帖子去将我二姐请来。”朱淑真铁了心了,直接吩咐那老仆妇,老仆妇得令飞快出去了。
“娘子息怒啊。”郭敬身旁的仆从们再次劝道。
“哼,真是一群好奴才。”这次章简书都看不下去了。
“这位娘子是何人,这是我家郎君家事,外人还是不要插手为好。”说话的是那丫鬟。
“盈盈说的是,无关人等速速退去,朱淑真你这贱人我要休了你。”前一句话是郭敬对章简书说的,后一句是说给朱淑真的。
还回没等章简书开口,张婆子只看了章简书一眼便开大了,毕竟是夫妻二人之事,章简书不好过多干涉,但她一个老婆子可顾不上那许多。
“草你娘个大熊笔毛,你个贱人说谁捏,俺看你才是个大贱货。”一开口满口豫州信阳方言,骂的郭敬等人懵了。
“你个杀千刀的只会打浑家的憨货,谁嫁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你真是辱没先人,忘八端、没卵子的东西。”
“你、”那丫鬟气的刚要跟张婆子理论。
“你什么你,还有你上杆子倒贴的下贱玩意儿,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一天天的净想着勾搭男人,少了男人你浑身刺挠啊。”说着瞥了那丫鬟下身一眼。
那丫鬟顿时羞愤的满脸通红。
“烟视媚行的东西,连曹河码头边上的半掩门子都比你强,人家为混口饭吃,撇开腿还能得几个大子儿呢,你呢,自己送上门的下流娼妇。”码头边上都是些力工苦哈哈,这些话直接将那丫鬟贬到尘埃里去了,以后那丫鬟在郭家再也抬不起头了。
“还有你们。”张婆子扫视了郭敬身边不敢与她对视的几位仆从。
“养条狗还知道对着主人摇尾巴呢,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连主母都护不住,郭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一个个是非不分、见风使舵的东西,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玩意儿,郭家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若是在别个府上你们这样的早就被发卖八百回了。”
“不过买猪看圈,今日观你们主仆一众言行举止,便知你们蛇鼠一窝,一家子男盗女娼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一口气说完,张婆子又觑了章简书一眼,见章简书对自己一脸赞同,便知自己稳了,不枉她为了更好发挥直接说了家乡话。
一旁的王明明和李婉玉也是强忍着笑,郭敬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那丫鬟盈盈更是羞愤难当。
但面对虎视眈眈、跃跃欲试的张婆子,郭敬一众人等也不敢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