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宝会意,二话不说直接走到地上哀嚎男子面前腿起脚落,一声哀嚎响彻院落,随即地上的男子便晕了过去,然后整个院落鸦雀无声。
那管事此时也惊呆了,原来‘鸡飞蛋打’是这个意思啊,不自觉的双手护在了裆前。
章简书对着管事直接道:“我若不带走她,一会出了人命你更不好交代,况且教坊司伶人关押期间出了今日这等恶事,传出去也不好听,上官怪罪下来,你一个治下不严肯定是跑不了了,相信很多人乐意对你落井下石、取而代之。”
说完不管其他,直接让墨宝抱起白改娥就要向外走。自己的职业让她无法做到见死不救,当务之急救人要紧,免得一会产妇再情绪不稳早产了,至于地上的畜生改日再说。
那管事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干他们这行的得罪人多,不定哪日就遭人报复,想清楚了,这白改娥还是早些脱手的好,省的再生事端。张婆子哪有不明白的,趁机拉着他赶忙去过文书。
出了胡同,章简书带着墨宝和白改娥匆匆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内城路拥堵,绕路向东过大相国寺走大路,车夫得令迅速赶车向东。
“你怎么样了?”车厢里章简书对着白改娥问道,边说边抚摸她的肚子,只感觉她肚皮一阵阵的发紧。
“我怕是要生了,厄啊。”面色苍白的白改娥说道,痛苦的呻吟声溢出嘴角,双手握住章简书的双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几日之前,她还是官眷贵女,夫君一遭入狱,自己也成了阶下囚,本以为日子已够艰难,没想到今日房中摸进一个畜生,告诉她夫君不堪受刑已畏罪自尽了,欣赏完她的苦态,又要对她欲行不轨,还好她早有防备,又幸得贵人相救,只是到底动了胎气。
“到哪了,再快些。”掀开门帘,对着车夫吩咐道,又看了眼周围的景物。
“掌事,快到大相国寺了,坐稳了。”车夫说着又加快了一些速度,边赶车边喊道:“都让开,都让开。”路上行人见状纷纷让开道路,好在这路宽管的很。
此时车厢内的白改娥已是疼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章简书看这情况就知道不能等到回家了,这古代没有医院,产妇都是在家生产,医馆药堂统统不负责产妇接生,就连大夫都不屑给产妇接生,只能请稳婆到家里。
掀开窗帘看了一眼,章简书直接命车夫停车,自己下车拦腰抱上白改娥,命墨宝拿上自己在车上备好的药箱。直奔大相国寺。
白改娥在章简书怀里哼哼唧唧的直喊疼,墨宝紧随其后身背药箱,门口来往的香客纷纷躲避三人,门口的小沙弥见状赶忙拦下:“施主,佛门净地不可玷污,请回吧。”
章简书一听这话就来气,索性也不惯着他,要不是这地方大,一应物事齐全,她也不会选这。直接开怼道:“闪开,佛门净地,卖烤肉的时候、放高利贷的时候、喝花酒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佛门净地,现如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在这跟我说佛门净地。”说完不管其他直往里冲,墨宝跟在章简书身后,凡是来阻拦的和尚,来一个推到一个,很快便没人上前阻拦。
到了殿内,几位上香的女客皆被章简书惊着了,这位衣着干练的小娘子抱着一个孕妇,章简书顾不上众人目光,将殿中的帷幔扯下铺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白改娥放在帷幔上,期间白改娥趁着阵痛片刻的喘息时间,对着章简书虚弱一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虽然方才十分疼痛,但是白改娥感受到了章简书对她的重视,这让她莫名的不再害怕。
“流血了。”大殿中一位丫鬟模样的圆脸女子惊呼道。众人顺着望去就看到白改娥裙下流出红色血水来。章简书直接指尖捻起一些血水放在鼻端闻了闻,又掀开衣裙看了看白改娥的肚子,只见高高隆起的腹部中间有一道凹陷的横波贯穿左右,随着宫缩,逐渐将腹部分为上下两部分,而白改娥已是疼的不能自已。
事情正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从出教坊司大门到现在一共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切都太快了。
“请诸位帮忙,这位娘子就要生了。”众人闻言纷纷献出援手,此时殿中就剩下几位女子,她们拉起帷幔将章简书和白改娥围到中间。章简书脱下白改娥的裙子,在她身下垫了一块无菌巾,再让墨宝将急救箱放在地上,然后跪在白改娥身后扶住她。
章简书摸了摸白改娥的下腹确定胎位,又取出医药箱里的碘伏简单的给白改娥的会阴处消了下毒,便直接带上橡胶手套探出两指,查看宫口开放了几指,两只纤长的手指一下便触到了宫颈口,宫颈管已经消失了,但是宫口将将开了一指,这肯定是不行的。
白改娥先前流血并非是见红出血而是血尿,又有腹部剧烈疼痛和强烈的宫缩,腹部出现了缩复环,这是急产、横产加难产,若不马上生产,片刻就会子宫破裂而亡。
如是上辈子那肯定是马上剖宫产,但是现在条件实在不允许,剖宫产真的不像穿越小说说的那样简单,为今之计顺产更现实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