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禾,经历一番生死后,你性子倒变了许多。”
若是以前,她只会逆来顺受,从不会主动要求什么。
“是、是吗?姨母,那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山喉结滚动,紧张中带着几分拘束。她本想说自己经历一番生死后,想通了许多。但转念一想,以一个失忆的人而言,压根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
而她也确实想了解原身的一切。
“你以前是个……”
叶山期待着华南玉的下文,可惜她话还没未说完,便听见院子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随着声音一起的,是一个富有活力的声音,“华太医,一大早的您是在跟谁聊天啊?”
只见一个身穿鹅黄长裙的宫女手里端着一盒点心,走了进来。
红杏把木盘里的点心放到石桌后,笑着对叶山道,“夏姑娘,没想到是你呀。我还是头一回见你在这院子里坐着呢。”
她长得十分可爱,只讲着话呢,右脸的酒窝便若隐若现。
叶山看着她,虽不知道这个宫女是谁。
但见她对这里熟门熟路,应该就是刚刚华太医口中的“红杏”了。
“在院子里透透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瞅着桌上的糕点。
“红杏姑娘,请问这个糕点……”
红杏扑哧一笑,“夏姑娘,随便吃。”
一旁,华南玉察觉到叶山竟猜出了红杏的身份,微微点了点头。
她对于“夏念禾”的改变,心中带了几分肯定与赞许。
这一边,三人岁月静好的聊着天,吃着糕点。
另一边,太监王河正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早上经过拓跋齐那么一闹后,在拓跋宏心中种下了好奇的种子。
这不,刚刚批奏折,全都是对于他封赵若玉作“钰妃”的谴责后,望着桌上还剩一大半的奏折,他是一个也不想继续往下看了。
无聊间,想起拓跋齐说过的夏念禾救马一事,便唤太监王河前来华太医院子找她。
王河一进院子,见三人坐在那,说说笑笑,好生羡慕。
但无奈,皇帝是个急性子的人。
便开门见山,拉起叶山就要走。
“王公公,皇上可有说是何事?”
红杏见状,连忙开口问道。
王河长话短说,简略说了救马一事。
闻言,叶山面露喜色。
莫非这皇帝是要赏赐于她?难道……难道她要自由啦?
她想着,拿过几块糕点后,便连忙跟在太监王河身后。
王河见叶山底子标致,一双眼睛亮澄澄的,心中不免生发几分好感。
便皱着眉头笑道,“我的姑奶奶呀,得得得,你再多拿两块!”
叶山点头,腮帮子鼓鼓的,塞满了食物,还不忘笑着朝王河点了点头。
她现在肯定是要能吃就吃的,眼下自己要从“文”、“武”两方面开始,全方位打造自己。
文就是会基本的读书写字、礼节,武就是要有一个强健的身体。
她要两手都抓、两手都硬。
两人出了院子,顺着东边的一直往前走,路上经过了两处长廊,长廊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杨树和乔木,再经过一个小圆林,便来到了未央殿。
未央殿外,站着两个值守的太监。
王河站在殿外,深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对着叶山交代道,“待会见了皇上,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紧张。”
叶山面上郑重地点头。
但心中越发期待和紧张起来。
“还有讲话记得大点声,皇上不喜欢人讲话跟蚊子似的嗡嗡嗡,也不要点头摇头。”
叶山再次点头。
“不要点头。”
见状,叶山下意识比了个ok的手势。
说实话,她心里也紧张啊。
这……毕竟她见的可是国家最高领导人。
深呼一口气后,她压低声音道,“王公公,咱还是快点进去吧。拖越久我越紧张好奇。”
王公公虽不懂ok手势,但半猜也猜中了这意思。他点头,觉得叶山说得在理,硬着头皮带着她快步走进了未央殿。
叶山跟在王公公身后,时不时偷瞄周围的环境。
只见未央殿内十分空旷,除了一个桌台和十几个烛台外,便只有一把椅子和几根柱子。
不是叶山想象中穷奢极欲、金碧辉煌的样子。
那个坐在椅子上,身穿黑衣、佩暗金色腰带的就是皇帝了。
王公公站在离拓跋宏五米左右的距离停下了,他先端正姿势,然后向前迈左腿,左手扶膝,右手下垂,右腿半跪,略微停顿后道,“奴才请皇上安。”。
叶山在一旁,依样画葫芦,用同样的礼节请安。
“起来吧。”
见王公公起身,她也跟着一道起身。
“你就是夏念禾了,没想到长这么大了。十……十几岁了?”
拓跋宏放下狼嚎,坐在那,身子往后倚着,饶有趣味的看着她。那眼神,就跟看着一条可爱的狗狗一般。
批奏折是最闷的事件,皇帝,也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这夏念禾长得竟和南玉有五分相似。
就是晒得着实黑了些,脸上也多了几分男孩子气。
“十……十六岁了。”
叶山特意拉高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