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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校园(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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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许年无措地看着他,本来对峙时还算冷静的人,在骆明骄出声后慢慢咬紧牙关,最后红着眼眶低着头,不愿再开口说话。

骆明骄也没说话。

柳雨旎好像是战斗胜利的公鸡,耀武扬威地拿出一个小镜子开始理自己的头发。

老师很快就过来了,柳雨旎摘下来的发夹还没来得及夹上去,年级组长就带着三四个男老师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怎么回事!又是你们班!”年级组长愤怒地说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骆明骄和方许年,在看到方许年的那一瞬间,他皱了皱眉,然后又很快松开了。

骆明骄懒得多费口舌,“直接请家长吧,我、方许年、柳雨旎,还有那群男生,都请。”

年级组长不满他颐指气使的态度,拉着个脸刚想拒绝,就听见骆明骄冷冷地说:“一旦我退学,那边的工地立马就会停工。当时说好的,我在这里旁听一年,现在一个月都没到,工程喊停也是理所应当的。”

“老师,在这节晚自习下课之前,我要看见他们的家长。不要继续在学生之间和稀泥了,如果他们的家长不来,我不会接受任何调解。如果校方不能解决我的问题,我会找律师来跟你们谈。”

“你们不能解决的问题,我来解决。”

年级组长并没有考虑太久,只是让骆明骄提到的人一起去办公室等着。

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柳雨旎小声说:“没用的,我没有对你们动手。是你自己小题大做,闹得这么严重……”

骆明骄现在听不得她的声音,立马说道:“你造谣我和方许年谈恋爱,我可以起诉你。或许官司最后的结果并不能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但是打官司的过程会永远拖着你,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不在乎,我要的是过程。”

“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你的高考不会顺利的。明白了吗?蠢货。”

柳雨旎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名为“恐惧”的神色,她半信半疑地看了骆明骄好几眼,终归是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

父母的溺爱让她变得骄纵任性,同龄人的追捧让她自视甚高,长时间处于这种环境中,对危险的敏感度会降低,因为好像不管什么危险,来到她面前的时候都会削弱一半的伤害,因为她有维护她的父母,有同学朋友的支持。

他们会原谅她的过错,自觉为她找理由开脱,并且将埋怨的目光放在被害者身上,顺着她的心意去挖掘被害者的缺点无限放大,然后和她一样攻击对方。

这本质上是一种从众行为,因为柳雨旎家庭条件好,长得也漂亮,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主持人,所以很多人为了展示和她的亲近,会主动去欺负沉默寡言的方许年。

仿佛有了共同的敌人之后,他们就是柳雨旎的同盟好友了。

所以在冲突爆发的一瞬间,比起恐惧,柳雨旎更多的是烦躁。为这样来来去去的折腾而感到厌烦,将一切归结于骆明骄没事找事而导致的结果。

她不担心被父母责骂,只觉得这种小事让父母跑一趟学校属实是没必要。

方许年有些忐忑,他担心母亲来了后又会对他发怒,所以到了办公室后一直垂着头扯校服袖子上的小线头。

年级组长还在对骆明骄苦口婆心,从他第一次和江望发生冲突的事情为引子,又说本来上周打架的事要让他公开念检讨的,但是经过多番讨论后还是撤销了这个决定,学校对他已经很宽容了,他不能顺着杆往上爬。

他又说:“我知道你和方许年同学关系好,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讲究个义气,所以你想帮他,但是很多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骆明骄听得不耐烦,就皱眉打断他:“这件事和方许年没关系,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非要扯上他。再者说,这件事哪里不简单?老师您放心,迄今为止我还没遇到过什么困难到解决不了的问题。”

“学校有学校的考虑,并不是说……”

“好了老师,我不想跟你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交谈,有什么事等我家里人到了再说吧。如你所言,我只是个学生,想法不成熟,说话也不讨喜,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没用。”

骆明骄脸色越发难看,他皱着眉嗤笑一声,毫不留情面地说:“你们也是有意思,让学生去考虑学校的处境,那学生的处境谁来考虑?靠你们那个结了蛛网的心理咨询室?还是那个半瓶水晃荡的心理咨询老师?”

“骆同学你先不要急,这件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无论是校方还是方许年,都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你这样强势的出头并不是帮助他……”

骆明骄觉得他说出的话可笑至极,他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方许年的打算就是忍着,你们校方所谓的打算就是看着方许年忍着。要是你们有作为,他何必要忍着,他受虐狂吗?正是因为你们没有作为,不能帮助学生,所以被欺负的学生只能忍着。”

“你们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意思吗?这个办公室里站着的都是什么人?欺负人的和被人欺负的,没有人会听你们那些官方推卸责任的说辞。我只要一个结果,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又打算怎么处理我。”

年级组长没继续说话,拿着手机出去外面打电话了,声音隐隐传来,好像喊了一声“校长”。

办公室里待着一群学生和几个男老师,老师们严肃冷漠,气势汹汹地盯着这些人高马大的高中生,生怕他们在办公室打起来。

这些学生个个都长得高,看起来就壮实,反倒是他们这些老师看起来清瘦羸弱,个头也不高。

方许年终于平复了恐慌的心跳,他扯着骆明骄的袖子小声说:“袁老师在引导你说话,你们说到最后,结果已经定性为你帮我出头了。帮我出头的话……我妈妈过来了可能会不了了之。”

“柳雨旎的妈妈是附二院的副院长,她帮过我妈妈很多,现在能接到护工的活儿也是靠她之前牵线认识的护士阿姨。妈妈和她已经很多年没来往了,但还是很感激她,时不时就会提及她曾经的帮助。”

骆明骄抬手捏了捏他的后脖颈,低下头凑在他耳边小声说:“没关系,我说‘和你无关’只是说给那些学生听的,而且咱俩关系好,这种话没人会信的,只是为了将矛盾集中在他们和我之间。”

“我知道你和阿姨都是很好的人,知恩图报本身就是很优秀的品格。你别担心,我家里人也会过来,他们会顺着我的心意处理这件事的。”

“我明白阿姨的纠结,但是我想她同样爱你,所以不会拒绝有人帮她保护你。”

各位家长来得很快,因为岚星的特殊性质,所以大部分学生家庭条件都不错,一群中年人说不上衣冠楚楚,但总归是仪容得体,落落大方的。

他们在来之前就跟袁老师通过电话了,所以对现在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到了办公室后倒是没有急赤白脸地争吵和相互推诿责任。

方许年和骆明骄的家属还没来。

许文秀那辆小电驴已经好几年了,就算充满电速度也很慢,换个电瓶要好几百,她的车才一千多,所以一直没舍得换,去哪儿都骑着那辆慢悠悠的小电驴。

骆家人都忙,骆明骄也不知道这次谁有空过来,所以也在等着。

他的手机摔坏了,暂时没办法和家里人联系。

各位家长凑在孩子们身边,有的在小声关心,有的则低声训斥。

柳雨旎的妈妈很忙,所以是他爸爸过来的,他爸爸穿着深蓝色的POLO衫,外面套了一件行政夹克,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他走进办公室后,第一时间走到柳雨旎身边问她有没有受伤,在得知她没事后就放心了,小声安慰她,说如果在学校受委屈了就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他们可以请家教去家里帮她追进度。

方许年捏紧了骆明骄的袖子,紧紧抿着嘴唇。

骆明骄问他:“怎么了?”

方许年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侧着身子低着头,用后背对着柳雨旎父女,抗拒的模样毫不遮掩。

十分钟后,许文秀和覃念一前一后出现在办公室里。

许文秀夜里要骑车,岚星这边平坦又空旷,风很大,所以她穿着一件橘红色的冲锋衣外套,衣襟敞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雪纺上衣,领子上有一层宽边蕾丝,裤子是黑色的九分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像是方许年淘汰下来的。

这样的衣着俗气又怪异,那便宜的雪纺衫和弹性九分裤会出现在每一个路边摊,是部分中年女人最爱的搭配。

但是骆明骄看着她俗气的穿搭,会想起那个被方许年存在手机相册里的漂亮女人,她的穿衣风格很有特点,或是艳丽的颜色,或是复杂的设计。

这样带着蕾丝边的雪纺衫,在她年轻时的照片里也有,层层叠叠的蕾丝边堆在领口映衬着一张白净漂亮的脸,乌黑的眉眼和红唇让那件衣服变得格外好看。

她还是喜欢一样的东西,只是变老了,那些衣服已经不适合了。

覃念比她矮一些,头发用木簪子挽着,身上穿着一身绿色的宽松旗袍,旗袍上绣着凹凸不平的山水,浅棕色的披肩遮住露出来的手臂和上半身,让她看起来格外温柔秀丽。

翠绿的翡翠耳环和项链在办公室的灯光下格外耀眼,精致的妆容弱化了她眉眼间的凌厉,看起来就是一个养尊处优,轻声细语的豪门太太。

覃念很少化全妆,更别说这种连眼妆都有好几个颜色的精致全妆。

这样的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从家里过来的,应该是出去应酬了,而且这场应酬的女性多于男性,或者说应酬的主要对象是位高权重的女性。

如果是男性比较多的场合,覃念会和平时一样穿得简洁而干练,整个人的状态是雷厉风行的。

骆明骄记得她说过这身衣服是出自一个国内的新生品牌,主打内容是非遗手艺和日常用品的融合,用这样的方式来推广,达到延长非遗寿命的目的。这个品牌旗下有好几个子品牌,从高端到平价都有。

这身旗袍是纯手工制作,属于这个品牌中的奢侈品。

骆家正在和这个品牌进行业务洽谈,不久之后应该就能达成合作。

办公室里挤着很多人,家长、学生、老师将并不大的办公室塞得满满当当,在这样拥挤的环境中,方许年和骆明骄独占一个角落。

那是一个逼仄的墙角,方许年站着往后靠将自己塞进墙与墙之间的直角里,骆明骄站在他旁边,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他的后脖颈。

他们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其他人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他们身上。

许文秀看见这一幕时心跳好像空了一拍,她将电动车停在校园的停车场后就一路赶过来,身上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在这样的夏夜里又热又闷。

可当她走进办公室,看见方许年和骆明骄站在一起。

他们站在人群外,远离着老师和同学,独自待在一个小小角落。那一瞬间,夏日的燥热褪去,她身上的汗变得冰凉又黏腻,强烈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

过往的记忆如幻灯片飞速闪过,许文秀在窒息中感到一阵眩晕,她踉跄了一下,慌乱地伸手扶着门框才没有跌倒,但是脸色已经白得吓人了。

身后有一只手稳稳地抵着她的后背,女人用细腻又温柔的声音说道:“你没事吧?小心地面,他们这儿地砖有点滑。”

许文秀“嗯”了一声,道谢后朝着方许年走去。

前面的人走开后,覃念对上了儿子的眼神。

两双相似的眼睛注视着对方,顷刻间,覃念读懂了儿子的想法。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天生属于同一国度,同一阵营。不管对面的敌人是谁,他们都是彼此最坚定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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