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原来谢长安一直都明白,这些年他心中唯一的念想。
“道谢的毛病又回来了?今天好累,我们去沐浴吧。”
“那你先洗,没剩多少热水,我去烧水。”
谢长安提议:“那多麻烦,我们干脆一起洗了呗!”
“啊!咳咳……”谢宁呛了一下,“不麻烦,你先去洗吧。”
谢宁抬手推搡他的后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谢长安不情不愿地走进浴棚,面上由于计谋未得逞显得萎靡。心想,难道是自己表现得过于明显?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对谢宁的喜爱究竟到了哪种地步。他就想缠着谢宁,同进同出,同吃同睡,不惜扯出“怕冷”,这样漏洞百出的借口要求和谢宁同榻而眠。他大抵是有些疯了。
浴棚里很快便蕴满了水雾,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日,也是在这里,谢宁湿漉漉的双眸,凝上雾气,嫣|红的眼尾,还有那双饱满诱|人的双唇。被淋湿的单衣似遮似掩,欲拒还迎,就像传说中引|诱凡人的水魅,用自带催|情的利爪轻轻挠在他的心上,他第一次感到心痒难耐。
身体做出的反应令他格外窘迫,但幸好谢宁的眼神从不往那处看,为了不让谢宁发现异常,才急忙声称不用他帮忙穿衣裳。
即便是年少不经人事,他也明白了自己对谢宁存的是哪种心思,可他与阿宁是堂兄弟啊!一想到自己与阿宁,简直是荒诞绝伦。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接近谢宁,靠近他,触碰他,甚至是——占有他。但他绝对不能让阿宁发现,因为阿宁知道后只会远离自己,甚至是厌恶自己。
各怀鬼胎的二人,躺在一张床上,唯恐将自己心中的秘密显露,却还要若无其事的接受与对方“兄弟”般的亲昵,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小木屋翻新过后,白头发也从马车里迁到了另一间屋子。谢宁得空就会同他去林子里采药材,顺便挖些野菜和蘑菇充当晚上的菜。
林子的大致走向他已经摸清楚了,那断崖就像一个个三面环绕的屏障,将密林囊括其中,白头发的院子坐落在密林中心。
白头发发现他们的悬崖就在院子的南面,西侧是上回捕猎的地方,这两处也是白头发常去采药的地方。而那阴森恐怖且是唯二出口的迷雾林,就在东侧。
迷雾林的雾气终年不散,可怕之处不仅在于容易迷失方向,且这迷雾中还含有毒素。普通人一旦进入,便会迷失方向,随处乱撞,最后毒气在息道蔓延,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就连林中的野兽,也对其避而远之。
形成迷雾的原因是由于地势导致,水汽在此沉积,但毒气的来源,居然是林中的一种植物,白头发称其为蝎尾草,蝎尾草花瓣的花粉散落,凝进雾气里,成了封喉的毒气。
白头发之所以能从迷雾中走出来,是因为了解了其中的关键,他当时却也险些搭上性命。秉持着五步之内必有解药的信念,他在迷雾中找到了与蝎尾草相克的银荨,银荨茎叶里的汁水配合其他草药可以解蝎尾草的毒素。
当然这些真相,谢宁也是后来才得知。
此刻他们正在南面采药,下过春雨,树脚下冒出不少蕈菇,白头发当宝似的收起来,晾干之后既能制药也要烧汤。
谢宁挖了不少野菜,捡了几朵蘑菇,正想着晚上做什么菜,转眼间,被身侧突然冒出的硕大脑袋吓得说不出话。
那是一头莫约有六尺多长的老虎,脑袋与谢宁胸口齐平,正往他身前凑近,发出令人胸腔共鸣的“呼呼”声,它在嗅着眼前的谢宁。
白头发真没骗人,这林中的确有老虎,还真是只不会叫的老虎。